顾翼静静地笑，夜的万柔情尽在他的底，今夜天清月朗，可惜满地霓虹令月亮失辉，像个褪的镀金纽扣，颜陈旧，但孟想在顾翼脸上看到另一皎洁，既诱人又人，而想起不久前的床笫之，想起他各缠绵婉转柔妩媚的艳丽姿容，想起他在自己怀里挣扎息时的楚楚可怜，心猿再次拴不住意，担心枪走火什么越轨的事，匆匆搜些话来岔题。

“不会啊，你长这么帅，要是穿上正装往讲台上一站，一定更神，就让我瞻仰一下你的风采嘛～”

“你也想学画画？”

大江先生介绍的学校在新桥，路程不算远，孟想午后前去报，和校方签订了劳务合同，下午1半正式上课，学生一共35人，半数以上是老者，教室里黑黑白白的脑袋参差错落，酷似一盘围棋，大江先生也在其中。

顾翼可能看他在逃避，却假装糊涂，一扬，擅自歪倒在他膝上。孟想的心狂起来，肋骨如同地震中的房屋瑟瑟发颤，大大妨碍了呼。顾翼心安理得爬着，像爬在自家的眠床上，半不见外，喃喃地撒着，央求更长的停留。

“不是，我想看看孟桑当老师是什么模样。”

上课铃响后，顾翼也来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和学生们一向孟想行礼，令他哭笑不得。这个素描班已开办一年多，现在他接替上一位老师，教授一些中级技法，先现场示范勾勒人的五官，讲到细节说：“为了让大家有比较直观的了解，我想邀请一位同学担任模特，愿意的请举手。”

“哈，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这样。”

顾翼哄起人来就像嚼甘蔗，话渣都是甜的，孟想一边害臊一边飘忽，不多久缴械投降，笑闹过后惊觉二人已倚肩相靠，顾翼上的幽香丝线般钻他的鼻孔，勾一记嚏。

顾翼安：“日本的老老太非常尊师重，一定会和你相得很好。”，稍后又问他能不能允许自己去他的课堂上旁听。

接着询问了学校的名称和地址。

顾翼走到画架前，向同学们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地对孟想说：“老师，请把我画漂亮些哦。”

他这话有悖绘画理念，孟想一本正经说明：“素描是绘画的基础，用来帮助学画者提观察景的能力，锻炼、脑、手的

“你冷吗？”

孟想憨直地说：“我还没给人当过老师呢，不知能不能教好学生，好在那个学校的生源大分是退休老人，跟他们打应该比跟小孩轻松。”

“我邻居帮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是去一家专门学校教素描，下周三就开始上班了。”

孟想未雨绸缭地为定力设防，他的确已在上接受了与顾翼亲近，但心理上依然抗拒，总以为那是自己最后的底线，守不住人生就会垮塌，陷不可把控的漩涡里去，因此还须尽可能地保持距离。

顾翼惊喜：“那很好啊，你本来就是术专业的，现在学以致用，总算没荒废过去的学业。”

“不、不是，鼻突然有，我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学员们还在犹豫，顾翼已像通讯天线唰得举手，看到他小太似的笑容，孟想也不由自主笑开，叫他到教室中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