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微微侧，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料刚一动，那搭在腰上的手便用力收了些，辰昱还并未怎么清醒，所以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的，他用嘴摸索着吻了一下平九的后肩，问，“什么去。”

而平九确实走近了，因为背后全是渊。

平九开问他，“辰昱，待他日安定下来，你可有什么想的？”

平九本无后顾之忧。

然后指向另一边，，再看看这位七皇，野心雄厚，界极，又心思缜密难猜，不喜悲，命格自带帝王之气，若他日让他登上王位，必定能给北青带来历代难见的盛极太平。不过么……

辰昱低下来，绸缎般长发从肩落，垂在平九

想来实在是造化人。

平九心里以为想的很清楚，普苍天之下，瑞王手中还差一个帝位，而平九手中的筹码却不多，他大限将至，所有东西都可以拿来一搏。

陆一品当年还在世时，平远山上，他曾与薛老怪二人酒后打赌，猜想谁会是这日后真正的天下之主，那时三皇辰琛还在位东，七皇辰昱则刚刚立功封王，名声大噪，二人一时间的风阵势竟有些不相上下，天下人都在谈论，这从前一直没有显过山的七皇，究竟是个什么人。

平九手掌覆盖在辰昱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有些睡不着了，去透透气，可是扰着你了？”

然后就见他静静地，微笑了。

红蜡燃尽，匀摊在坐台上，一滴一滴的凝固住了。

辰昱沉默下去，平九等了一会，以为他或许睡过去了，轻微的翻过，却发现辰昱早已睁开了，里有一些晦涩的情绪在浮动，他一言不发，忽然翻上去，双手支在平九耳边，半撑在上面。

说到这里，薛老怪着手指却突然一顿，皱了皱眉，树杈往平九方向一撇。

你们看，这三皇才能是有，却八字太过刚脆，固执为人自大，若一倒下便再难重立，并非明君的最佳人选。

小秋鸿，你一生潇洒淡泊，却命中自带极刻的生死一劫，注定跟这帝王之气犯大大大冲，若他日见得这瑞王，切记切记不要漏锋芒，抓能跑多远跑多远，一旦跟这人纠缠上，只怕……

后面的话，陆老怪咽下去没说，从他的脸来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话了。

平九望着纸窗，天刚蒙蒙亮，封淮已下了整夜的小雪，掩盖在整座城冷却后的喧嚣之中，寥寥无声。

陆老怪也是闲来无事一时兴起，捡了一树枝便在地上画了几个方格，星，把平时江湖骗的姿态足了，然后对蹲在旁边看他画画的平九和陆明潇指着一边的图说：

犯冲又能怎样，最差的境地，也不过是提前几天死了罢了。

陆老怪说的话平九并非不放在心上，可是当初自下决心京时，实乃穷途末路，不是瑞王，也会是别的皇。

平九想起了很久以前，

而如今，却沦了一个先前无法想象的境地。

辰昱不为所动，手臂又收了些，温实的膛贴上平九的后背，也顺势埋平九的颈窝，叹了一气，似乎有些清醒了，在平九耳边低低的喃了一句，“这才什么时辰，莫去了。”

么一日，平九会心甘情愿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