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将军又上了第二封奏疏……”

白守默还没说完，舒澜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手里的糕还着，却忘了拿好，那块栗酥被成了粉末落在桌上，惊得他赶拎起文书抖掉碎屑，听着那下一句被附耳说：

舒澜被问得一个激灵，静静了，又狐疑着等待白守默的下一句。

“杨质然北征回来，心思就不安分了。朝廷改了军制，他不服气，说是我主使的谋，大闹了一场，刚偃旗息鼓没几天。”

“令君这把剑，是有什

白守默见他这样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看了他一会，叮嘱他万事小心，说完便转离去，正跟来找他取文书的女史肩而过。看着那女史，舒澜愣了一愣。

映帘的仍旧是墙上悬着的一把旧剑，他手里动作停了一停，又把睛从那上面移开。那把兵刃样式朴素，剑锋也久未打磨而变得有些钝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纹在。后刚才跟来的那女史等在门，舒澜在屋里沉默站着，忽然便心悸了一下：

“你城的时候，盘查比之从前严了不少，没看来么？”

“从前是在崔令君那里，写好了的……”

第十六章风波若未乖前约

舒澜探问的时候也没提起杨璞。言千万，他不知自己说那才合适，索纯然去好奇崔之会怎么说。

他对白守默摇摇。先帝驾崩的那天晚上？崔之亲手杀死了那不肯奉命的禁卫副将，之后他走近屋，看到那可怖的死尸……之后门扇关，他就留在那间屋里，本没有再跟着去，崔之在里了什么，他其实一无所知。

其实不在，但他此时莫名就想这么说，找个由叫人打开了崔之久未有人至的官厅房门。因为没有人便也不曾焚香，空气里别的房间都有的香料气息淡了，只袅袅娜娜地盘旋着，一派冷清清的模样。他装模作样地去开左边一向大家放东西的几案，抬起来往四周看了看。

舒澜站在原地没说话，抬看着白守默摇了摇。白守默见他摇，却反而讶异起来：“你……？”

打量了舒澜一圈：“想是京中的饭菜不好吃，小舒侍郎在外待得胖了。”

“他弹劾崔令君矫诏——先帝的遗诏。”

舒澜听得心惊，但崔之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就像讲了随便一个什么故事，讲完了端起手边几案上的杯抿了一，甚至轻轻嗤笑了一声：“外面有人说，我不肯见客是在家装病，暗地里不知在谋划什么……我还能谋划什么？小舒侍郎也觉得我是在装病吗？”

——可惜现在桌上没有铜镜，他看不自己在临州几个月心情烦闷大涨到底吃胖了多少。

“仲泓？”白守默推门来的时候舒澜正在吃东西，这位忘年见状几步走到前对他，“外都了，你还在吃？”

舒澜赶忙把东西咽下去，站起问白守默怎么一回事。白守默站定在面前盯了他几，忽然低声：“还记得么？先帝驾崩那天，值夜的本来是该是我。我有事，才请你帮忙，换成了你，在簿上写的也是你的名字。”

崔之昨晚这么问他，但他甚至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他也曾经来看过它，在初来京城的那个天，又是一个雨后答答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