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可以偷偷跟我京，只说是我的友人……”

“好了，我还能满朝廷找着人去慕不成？”崔之笑，笑完了又叹一气，“你信我。”

“我不会——”舒澜急着分辨，崔之摇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打断。

“舒澜。”

“官署例香而已，你不喜，回我叫他们换一个。”崔之扣住他手轻笑一声，“至于你说叫我请辞……”

“还有……苏合香很好，我喜的，不必换。”

舒澜丢开手里的手巾，从后抱住他，又把下搁在崔之肩上，低声地、慢慢地说。说完了，又蹭了蹭，又笑补了一句：“令君不朝，衣裳都没有那苏合香的味了。”

“要么……令君可以悄悄陪我，不说是跟我同来，只说是归隐田园，独居在那的。”

崔之听他说完，嗯了一声，又想了想：“可是我要的事情还没有完。”

“好，就算柴米油盐折腾起来都不算什么，那等你回京了，我又待如何？”崔之问他，“京中人多杂，我假称自己在外地，岂不是只好日日闭门不，隐姓埋名么？如果被人发现了，前后一对，就知是我在跟着你，还不知得被人说成什么样……你自己也说君心难测要我请辞，怕我日后不容于陛下，可若是我不见容了，请辞之后专门跟着你走动，陛下又怎么看你？就算没有这些，这假扮份也太烦难了些。”

。”

崔之叫他的名，舒澜低低地嗯了一声，等着他说。

“……我不放心令君的，也不想跟你分开。”舒澜斟酌着词句，“想来陛下礼成之后，也没有太值得崔令君担心的事。而且……君心难测，令君该比我更知的……”

“就算这些全然没有，我也怕你去了再回来，到外经的事情多了，就觉得不值当为我这样煎熬了……可是你

“那到了外，说我是你的家眷，还是你的文吏？或者你请我开个书院去讲学？”崔之问他，“你去的州郡，若是有我什么故人，有认得我的，岂不尴尬？”

“那倒是……也好。”崔之低声回答，答完了又问他，“你要我跟你京么？可是那怎么像个样……”

“你不信我。”崔之轻轻握着他手，“你怕分别了三年，回来我就与你生疏了。”

“日后也就罢了，这会这些归隐请辞之类的话，我只是随一说罢了，令君不必当真。”舒澜沉默了一小会，轻轻亲了亲他的鬓发。

他停了停，舒澜像等什么宣判一样等着。

舒澜被问得语，才觉得崔之方才本不是真心想答应他，只不过是把驳回的话等在后了。

舒澜这句话说来，用了十分试探谨慎的语气。当朝执政要请辞归隐这话，由本人说来慨当然可以，但总归是不到旁人来说的……他没指望崔之能听去，已经好了被直接驳回的准备，却见对方只是垂下去想了片刻，然后偏过脸看着自己，不无诚恳地问：“怎么说？”

“中京不知有多少事，倘若有别人……”

“我比你更怕的。你这样年轻，又这样好，是一时俊彦，在中京或许尚可，到了外，还不知有多打……也不知得有多少人甘愿让你喜，或者更甚，甘愿喜你。”

“令君想什么，可以由日后我来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