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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翻西看。丁大人心疼书籍,又溺爱孙子,干脆给他开蒙,教他认了字,教导着他惜字爱书。姚溪暮虽小,但懵懵懂懂接受了这番教诲,不再轻易损坏书籍了。
丁大人还记得第一次教小小的姚溪暮读时的样子,他乌黑的yan睛扑闪扑闪,跟着自己nai声nai气地读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昼夜如liu水,带走了青chun与热血,昔日的稚儿,已经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昔日风华正茂的自己,却是风烛残年。
姚溪暮侍候在外公shen边,日夜不离。他在江晚舟shen边,经常干些伏小zuo低的事情,现在都尽心尽力的用来侍候外公。
如果一直跟着外公,姚溪暮觉得大概自己也能成为一个zuo学问的料,而不是现在一介武夫,除去打架什么也不会。他想象着自己如果一直读书,会怎么样呢?会成为一个书生,入秋闱考进士,会是像外公年轻时那样文质彬彬,温良恭俭的君子吗?
“嘿嘿。”姚溪暮磨墨的时候,想入非非,不自觉笑chu声。
“溪暮,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外公搁下笔,好奇的询问他。
“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姚溪暮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外公,笑眯眯的说dao:“我在想,如果我是一个书生,那现在情形定然又不同了。”
丁大人闻言也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所幸你不是。”他摇摇tou:“百无一用是书生呀。”说话间,丁大人膝盖上盖着的薄毯hua落,姚溪暮蹲下shen,为他重新捂在膝上,如此仍害怕丁大人会冷,又起shen往一旁的小炉中,多添了几块炭。
屋子里暖烘烘的。
祖孙俩凑在一起过了年,姚溪暮心里高兴,煞有介事的和吉婶贴了桃符,放了爆竹。又拿chu看家本事,zuo了一桌子的菜,将吉婶看的啧啧称奇。
丁大人止不住huan喜,又心疼他受累:“就咱们三个人,哪里吃得完这么一大桌子的菜?”
姚溪暮擀着面pi,niechu一个个小元宝似的饺子,朝丁大人眨眨yan睛,献宝似的说:“外公放心,我饭量大!再多也吃得完。”
新的一年到来了。
初八这天,天空飘起了薄雪,姚溪暮走到门口,仰tou取下光芒黯淡红灯,重新换上一盏新的。红灯映衬着他提灯的手,显得手指格外的白皙修长。
在黑暗中,红灯像是盛开在幽冥中的红hua,是给亡魂指引回来的路。
姚溪暮心中默默念叨:娘亲、爹爹,还有甄妈妈,如果你们看到了红灯,就回来看看我吧。
回来的不是亡魂,是风雪夜的归人,姚溪暮的眸子里印chu了来人的shen影。
俞星野悄无声息地落在红灯下面,他的tou发和肩tou上沾着些微的白雪,脸被红灯的光芒照得通红一片,他站在姚溪暮面前,chun边带着笑意,yan睛很亮。姚溪暮望着他没有说话,四周寂静的能听见雪hua飘落的声音。
“你来了。”姚溪暮笑了起来。
“年过的怎么样?”俞星野问他。
“很好”姚溪暮点点tou,他有一连串的话如同脱缰的ma从心中奔涌,跟俞星野说起时却只变成了一句:“谢谢你。”
俞星野控制不住的大步朝前,一把将他拥抱在怀中:“姚姚,不要再跟我说谢谢。”姚溪暮的shenti僵ying片刻,最后缓缓用手环住俞星野的腰背。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