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溪暮钻被窝，在黑暗中跟俞星野面对面的相视了：“真的西楚质你们也找到了？”

“我们说正事吧。”姚溪暮不知该如何接住话茬，说：“你说事情快了了，是指俞太师很快要认罪伏法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姚溪暮连声否认，转朝内，将背脊对着俞星野，又觉得此举不妥，小心翼翼的回过来，微声向他保证：“真的没有。”

盆不小，可是挤四只大脚丫之后显得局促起来，姚溪暮在盆中跟俞星野争起了地盘，不停踩他的脚，抬脚落脚间，搅起一片。在声哗哗中，俞星野生一类似于“山，知音难觅”的情。

“初十是我父亲大寿，皇帝陛下打算在那一日宣旨，你我都要在场。”

“我怎么说？”俞星野猛地掀开他的被，钻了去，牢牢抱住姚溪暮柔韧的：“你猜？”

“你有想见的人吗？”俞星野忽然隔着被抱住了他：“有吗？”

不过俞星野从来不在乎这些，他知自己是所为何事，不会计较世人的光与命运的无常，毕竟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愚钝无知的，而他自己早已经豁命去，亲自算计着运。

“你真是个小傻。”俞星野取笑他：“有人被窝不用，还浪费什么内力。”

寒冷的冬夜里，姚溪暮却受到了五月原野上的熏风

“恐怕你帮了他不少吧？凭他一己之力，定然不能够。”

姚溪暮吐吐，慌忙取过一旁的布巾将脚上的，端起木盆，冲门外倒掉。

是洗脚，不上台面，情却不是假的。

“那是。”姚溪暮得意洋洋：“我大哥是很厉害的。”

“不用。”姚溪暮将脸也埋被窝里，瓮声瓮气：“我一运气就和了。”

冷气随着他的被带了房间，姚溪暮打一个嚏，忙不迭的钻被窝。汤婆忘了烧，被窝里冷似铁，姚溪暮神情痛苦地哆嗦：“好冷好冷。”俞星野在他边躺好，掀开自己被窝的一角，冲姚溪暮招手：“冷就过来，我帮你好了。”

俞星野知姚溪暮不太清楚这些事，故意往细说：“更何况嘉业侯是服了清灵回去的，齐王还敢怎么样？他也是在那样，帮皇帝遮掩的。”

“还有哪些人会到场呢？”

“你怎么说的？”姚溪暮追问。

“嗯，这还得谢你大哥，是他找到的，大盗李灰猫果然名不虚传。”

“是的。”俞星野直截了当：“我让你跟我回去就是为此事，现在证据都被皇帝掌握了，每一样都可以定我父亲的罪。他经营多年，终于等到朝堂中并非是我父亲一人把持的时候了，他是等不及了。”

“姚姚。”俞星野踩住他的脚，平稳了呼，恐吓他：“再闹我就亲你了。”

“你能如此看与我，那我也就不自谦了。”俞星野承认：“我确实帮了他不少，但他自己在我父亲面前也是足了戏份的，他其实很有手段，心思也缜密，这些年悄悄培植了很多心腹，也在诸多地方屯兵，所以齐王现在只是气焰嚣张，并不敢真正如何。”

“说谎。”俞星野轻笑一声，平躺着，仰看着床，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从黑暗中发现了光明：“我知你想见谁，你走之后他又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