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林疏雨唤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又推了他的肩膀，姚溪暮依然痴惘。林疏雨摇摇，只得走到柜前，从装药的屉中了一凝神的草药，洒一旁的香炉之中。

姚溪暮如梦初醒一般转看向林疏雨，眸转，看见窗外已是黄昏时分。他觉得尴尬，抿着嘴，牵一丝苦笑，不安地搓动手指，轻轻说：“我又神啦？”他左顾右盼：“师父回来了吗？是不是我没有理他，惹他生气了？”

心里空了一大片，思想也跟着空乏了。

俞太师已死，大仇已报，姚溪暮心中的刺终于，连血带地扯了一个大。

“没错，今天说了很多话。”林疏雨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桌，姚溪暮念着他不好，不愿让他这些事，习惯的将托盘抢在自己手中，“我来。”

姚溪暮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看到的那副模样，坐在桌前，无声无息的神。

落梅山庄的后山，有如茵的绿草地，星星的野一直绵延到草地的尽。夜朦胧，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依旧辨别野不同的颜。姚溪暮曾在这里爬树打，玩了无穷的乐趣。

疼麻木了，脑也麻木了，开始整日神游。

“师弟，吃晚饭啦。”

“小溪暮，我骨虽差，但这些小事也是能的。”林疏雨同他一起走房门，夜风中有不知名的香，怡人而温，他缓缓说：“我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在我三岁的时候，有个癞和尚来我家给我批了命，说我天生弱，活不过八岁。可是后来我遇到了师父，虽然也是这么病病歪歪，药不离，却也活了二十多年，还越来越松快，也是奇了。”

姚溪暮成日迷糊着，连怎么回的落梅山庄也记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那日站在船上，看见俞星野跃波涛时的场景。翻来覆去都是这个场景，心也翻来覆去的疼了无数次。

“人要有念想，才能活下去，而我的念想就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林疏雨长叹一声，面向了恍恍惚惚的姚溪暮：“师弟，你的大仇已报，还有别的念想吗？”

“我怕师父看到我还是这副样，心里不痛快。”姚溪暮听得乌谨没有回来，松了一气。拿起筷开始吃饭，吃了几，倒也没有品尝与药膳有多大的不同。他怕林疏雨担忧，举着不太便利的右手，将饭菜吃的七七八八，这才搁下筷，絮絮：“师兄，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尽量不神，我今天都比昨天好多了，是不是？”

“有的。”姚溪暮将他的话听了耳中，懵里懵懂一，微微张嘴，饱了一满香的空气，晃着转了个圈：“等我好了，我要去见我外公，给他老人家颐养天

屋里弥漫起一类似于雨后池塘的气息，莲的冷混合着犹带泥土的青草，清冷异常。

“没有，师父去了蜀中，不会这么快回来。就算是他回来了，你不理他，他也不会生气的。”林疏雨把盛满米饭的碗往他面前一推，指着桌上的菜肴，把筷到他的手中，“你吃了这么久的药膳，一定烦腻了，所以今日我没有给你药膳。是山庄里的丁大娘为你的鸽汤。”

说话间，阿大上前接了姚溪暮手中的托盘，去了厨房清洗。林疏雨带着姚溪暮且说且行，来到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