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发现一个人的夜是那么难熬，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明明是最好的锦被最的床褥，却因为充斥着那人的气息而让他难以眠。

“冷烨，你怎么能这悲伤的表情呢？喂，开心些啊！你这样我看着会心疼的。你想想啊，如果我心疼的话就会影响对战局的分析，还影响我武功的发挥，而可能会导致打个败仗回来。好吧，就算打败仗你不在意，但万一我因为心疼逃跑的时候跑的慢了，被敌人活捉了或者直接杀掉怎么办？”

“你啊！如果是你要杀我，不于何原因，我肯定脖一伸拿给你砍着玩儿，欸，你现在要不要砍来试试？剑呢，我的剑呢。”

“好了，别闹，我还有好几本奏折要看呢。”

如果，在他征前一晚没有对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他们就能拥有最后的温存。

韩萧有个可以说是可的习惯，就是在刚梦乡时打一个响嗝儿。冷烨因为要批阅奏折所以经常晚睡，每次在书案后听到内殿传来一声满足而惬意的响嗝儿他都忍不住勾起角，放下笔望着内殿的方向想那人此刻的表情。

……

可……舍不得换啊……

冷烨轻轻翻了个，床内侧是韩萧最喜的瓷枕，在之前接近五年的光中，那个人就躺在他的侧。明明是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在他面前却幼稚单纯的像个孩。

而且，就连这仅剩的温气息……也逐渐在每一个漆黑而漫长的夜晚……无声无息的淡去了。

的哀嚎。明明是笑着，却让人听起来像哭。

“我懂你，可你不懂我啊……你都说了伴君如伴虎，怎么还傻瓜一样信任着我？”

如果能再信任他一些，没有下达那个“杀无赦”的密令会不会结果有所不同？

“活捉？呵呵，你跑的比兔还快谁能捉你？至于杀你就更不可能了，你命那么，谁能杀得了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的滴不漏，不会让你知杀手是我派的，这样你就不会伤心了罢？”

“嗯，还是你懂我。”

如果那时韩萧问他“冷烨，你还希望我活着回来吗？”时告诉他，“我希望，所以请你一定……务必……安全回来”该多好？

之前的床褥在那人还在时洗掉了，失去了他光一般的味。现在的这些，是仅剩的一床褥，还残留着那人气味的唯一一床褥了。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其实怕也没用，因为确实再也寻不回来了。

“知啦知啦，没意思。你看吧，我先去睡了，明天要去军营住几天看看那些新兵有没有好好训练，估计就睡不了囫囵觉喽。不过说真的，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冷烨，你不会哪天脑一真的要杀我罢？”

……

大多时候，他会轻手轻脚地走内殿，在床边看到那人抱着自己的枕不知梦到什么咧着嘴傻笑，于是微笑着在那人额印下一吻。发展到这地步，往往这晚的奏折便批不成了，因为对

冷烨将自己裹在一张鸭绒锦被里，大大呼着残留着对方气味的空气，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尽了就再也寻不回来。

如果能早日明白韩萧……你对我是如此……如此……如此……如此……的重要，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