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其实想给狄初说注意一下，又怕狄初再因为她跟那伙人结梁。今天有人给她解围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

“好，我们小初啊，”温琼芳开心地睛眯成了一条，“是个好孩。”

温如僵了一下，不自然地撇开着桌：“没有了啊。”

狄初一怔，几乎是下意识不清的情绪。

他以前那个，思想迂腐地跟大清未亡一样。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怎么会有那老太婆，从此之后他对所有老人几乎都有先为主的偏见。

“你妈妈的离开，不能怪任何人。”温琼芳声音慈祥，“那是她的选择，对于她是解脱。人呢，都是这样，选择权在自己手上。有的人活着太痛苦，于是选择死去。每个人往后的路，都靠自己走，所以最后你走到哪儿，都不能怪任何人。”

狄初开门走去，还有些不自然：“您怎么知是我……”

他还没来得仔细回味，温琼芳把手放在他上，继续说：“我们小初成绩那么好，下次考试给外婆个惊喜怎么样？我们家还从没过大学生呢。”

温琼芳见狄初很犹豫，主动给了个台阶。

“如那孩可没有敲门的习惯。”温琼芳坐在卧室外边的台上，着老镜看报纸。

狄初犹豫半响，。

“小初有事想跟外婆说说？”

狄初走过去。

狄初听着，觉得温琼芳这番话另有所指。

“小初，别怪你爸爸。”

狄初别扭地走了两步顺拐，在温琼芳面前蹲下。

“也是。”温琼芳笑笑，“那小初有看好的房吗？需不需要外婆帮你找找？”

问她：“那些人还来找你没？”

狄初立否定：“不关以前的事！”

他想叫声外婆，张张嘴，嗓哑了似的没叫。

狄初看了看她，没再说话。他转往温琼芳的房间走去，站在门敲了敲：“……那个……”

毕竟以前，即使家不健全，他也一直住在上百平的致公寓里，有着自己独立且宽阔的空间。而现在，在这片旧居民区，边鱼龙混杂破败不堪。温琼芳始终觉得委屈了她的孙，他不属于这里，不该在这里。

“我……我自己找，快找到了。”狄初睛又有些发痛，低下狠狠眨了两下。

倒是温琼芳应了他：“来吧小初。”

温琼芳反而一脸平静，似乎在意料之中：“能说说为什么吗？是不是外婆这里太小了，毕竟你以前……”

温琼芳把报纸折叠好，放在一边的木椅上：“小初，来，过来。外婆跟你说两句。”

“和以前没关系，只是……温如初三了，这么大一姑娘，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像个什么事儿啊。”狄初靠着台，手指在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我想……搬去。”狄初刚说，恨不得上捡回来吃了。蠢货！这几天混傻了是吗，懂不懂什么叫委婉！

狄初错愕，他没想到温琼芳这么……开明。

温琼芳和这里的大妈大爷不同，她不声喧哗，说话很有教养，总是笑的。虽然穿的衣服旧得泛白，也保持净整洁，上没有老年味，受过一定教育。

她哥也是学生，学生是该在学校里安心读书的，比不得那些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