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觉得，有些事太重了太痛了，狄初除了这句话，很可能后面的再也说不，才只好这么随意，刻意随意。

两人再次诡异地推着电瓶车往回走，走河堤绕回耀铭二期还算近。

“实话实说，虚的东西没卵用。”祁凌啧了一声。

“他们在N市，我们都是自己自己。”

偏偏狄初还忍着痛，自己伸手往那血模糊的伤上戳去。

“不是因为这个，”狄初皱眉，咬着下走着，又沉默了。

“没什么好节的哀，没人还自在。”狄初耸肩，“正好换个地方耍氓。”

祁凌明显觉到对方的言又止，两人走回电瓶车停放的位置。

祁凌了，狄初会说这些倒是意料之外：“正常，小地方没人会喜。”

祁凌不当蛀虫，这是他的信条。从能够自力更生的那一天起，祁凌就在努力挣钱，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得报酬。

他的第一桶金是在酒吧兼职唱歌换来的。那时初三，由此结识了王立，后来成立工作室。

“你他妈事靠不靠谱！”

“也不是，就是不知从哪里说起。”

祁凌抬看天，心里有堵：“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不要告诉我。怪吊胃的。”

狄初抿抿：“算了，回家。”

祁凌怔住，他第一次听人把父母去世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好似理智。

“你爸妈呢，平时没人你们？”

……

支撑他们的全凭。

“所以你这些天能把南天门都烧了的怒火，是因为转学的落差？”

祁凌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其实不混日，只是不喜学习而已。家里给他提供了宽松的生长环境和广泛的人生选择，但从小不缺钱，并不意味着他会一直伸手向家里要。

祁凌把烟递过去，摸了摸包：“打火机找不到了。”

一晃几年都过了。

悠闲过，虽说平时不学习，但专攻自己的好也是一件淘神的事。准备了演唱会，还有画约稿，之前答应别人的泥雕也没完。

“我，”狄初听完这句话没由来地笑了，“你他妈倒是实诚。”

祁凌轻轻踹了他一下：“太氓了，第一天就坏老好事。”

“你们要不那么猛烈，老至于找你茬啊。”狄初撇了他一，“再来烟。”

祁凌坐上去，刚把钥匙一转：“！没电了？！”

地方小就这好，不走去多远，总能围着护城河走回去。

“其实……”狄初说，“我不是很喜这里。”

“哦，我是从N市转学过来的。”狄初说，然后觉心尖有疼。

“节哀。”祁凌说。

其实也不能算工作室，就是找个地方，一群志趣相投的人待在一起搞事情。

两人对视一，同时笑声。傻笑了会儿，就那么把烟叼着，砸砸烟嘴，

N市，冷不防听到这个名字，狄初还是心惊了一下。

“回去收拾你弟。”

仿佛极力埋葬的东西被人不经意间碰。

“不是，”狄初说，“是我爸妈死了。”

“你要想找个人倒苦，只发你心中的情绪就好了。”祁凌难得正经一次，“没必要告诉我事情的细枝末节，就算你说了，说实话，除了安你，我也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