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凌在祁正雄墓前坐下，靠着墓碑，笑着说：“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妈和迟迟。”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竟是谁也不知该如何先开。

祁凌没有想明白，觉得自己短期内也想不明白。

空气里的汽变得沉甸甸，远群鸟飞得很低。

祁凌回不去，只能留在N市，他终于明白了狄初为什么说他必须留在县城。

狄初回学校行最后一次模拟，成绩不敢看。下得厉害，狄初是人，不是神。

祁迟带着丽离开，祁凌在原地又站了会儿。

丽站起来时，脊背很直，哭也哭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低声自语：“祁大雄，你说你这辈从来不会骗我，你说好要陪我一辈的。”

缺心叹气，却没有其他安方式。

他还有很多事要，比如继承一些家业。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还要陪伴丽，忙得连轴转。

“我和初初不一样，我的家归属太。我从小就羡慕，羡慕那些成天跟在父母边的孩，虽然我永远不承认。”

天变得沉闷，似有雷雨的预兆。

“爸，你说话真的不算话，你答应过我们，今年就能接我们回家。你知不知，我嘴上虽然不说，可是我，真的，太想有个家。”

如果一切的一切，关于你，关于我，关于他，最终都会随时间消亡，然后被时间忘记，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你放心，我不会再走上那条。你放心，我会好好长大。”

“对不起，我……”狄初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在大的悲伤面前，一切语言都苍白无力。

“……没了。”祁凌说，“几天前去世的。”

响了两声，那边接上。

只是从祁迟断断续续的消息里，知又了一次手术室。

他也是靠努力学习才换得好成绩，所以最后这段时间的心力瘁，已经顾不得学习了。

雄的照片上摸了摸。

祁凌离开墓地那天，初夏刮起了一阵风。

快不行了。

行将就木，而狄初还有一周的时间，就要考。

在祁迟打来电话后，狄初坐了会儿，调整好情绪，走病房，拨通了祁凌的号码。

“我自负又，长大后就更不愿意表。爸，你还没有抱过我几次。我成年了，现在有一米九，你已经抱不动我了。也没机会了。”

祁凌不敢告诉狄初他爸没了，就像他也不敢询问狄初最近怎么样。

最后是狄初打破沉默：“凌哥，叔叔他……”

“没事，只是

那么现在你的忧愁，又算什么。

天下大大小小的遗憾，无非四字——不由己。

没有特殊技能，也不是天才。

狄初咬着牙没有啃声，而他知祁正雄去世的时候，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他和祁凌已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总是从旁人中打听对方的消息。

“爸，今天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是很想你了，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如果所有生命都会消失，昨天的悔恨，今天的遗憾，明天的茫然，又算什么。

“爸，你知不知，小时候我会偷偷在你睡着时跑来你们卧室。你们送我走后，我也偷偷回来过。那，只要站在远看你一，我就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