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想,我是要一辈在这儿的人。
然后想,我要怎么才能走。
所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就在温琼芳再一次昏迷时。
狄初对这个提议,虽说心生向往,最后还是捺着理智,将其扼杀。
温如中考时,狄初接送。见到了祁迟。
草木皆兵,一切都能作为战火的引线。狄初脑一懵,下意识把任何因果都往自己
上揽。
狄初里却只有温琼芳,他想,填什么填,不读了。
狄初这样想时,无形中被判了死刑的祁凌还在N市,他已经三天没合。
每天绕着医院转,狄初与外界开始脱轨。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枯燥的生活中,人的思绪就会飘。
之前自己选择了几个目标大学,也巧妙地避开N市。虽然祁凌在那里,但他还是会下意识逃避。
温琼芳还没脱离危险,祁凌打了电话来,其实只是想听听狄初声音,才能撑住接下来的路。
狄初说:“好。”
当两人开始互相藏着掖着,开始打着自己认为“为对方”好的名义躲闪时,情这东西,往往是禁不住考验的。
懦弱的样。
“我哥他最近,变工作狂一样。听我妈说……很麻痹自己。初哥,你什么时候回N市看看我哥吧。”
N市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距离上,对狄初来说,都太过遥远。
祁凌不敢给狄初打电话,他怕忍不住想回去。他想,自己陪在狄初边的时间不够,不是个合格的男友。
祁迟把狄初拉到一边,轻声说:“初哥,你和我哥最近怎么了?”
狄初是个重情的人,所以往往薄情之人横行,多情之人可悲。
有他的恐慌,有他的影。
当一个人闲下来,他就会想很多。例如每到夜,人类的情绪都容易泛滥。
狄初望着灰扑扑的天际,睡在左手边。温琼芳这几天唯一的话,就是告诉狄初,一定要走
去。
是不是,该与祁凌分别了?
那里有他逝去的父母,有他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狄初知,一次又一次,他长
了翅膀,也褪去了旧
。只要一个机会,他也能飞翔。但到了这个田地,就算他是雄鹰,也要忍痛折断自己双翼。
这样的自己还怎么与祁凌在一起,狄初在某一天,开始思考。
你看,狄初,都是因为你,所以祁凌才有了退缩的想法
谁也逃不掉。
狄初想,是不是时间到了。怕就怕错的折磨到最后看起来是对的,而持到最后看起来却像是错的。
毕业后的日,平淡地比白开
还要乏味。
那现在与祁凌这样互相吊着,与寻死有什么区别?
狄初张张嘴,最后摇摇说:“他怎么了?”
狄初实则不敢,不敢独自回去。每一条熟悉的街,都会提醒他曾经历过的事。
重复快乐的事情,所获得的快乐远不如第一次。可重复痛苦的事,却会让焦虑和不安成倍增长。
走什么走,不走了。
离考填志愿还有大半个月,很快就要
分数。
走不了。
就容易胡思想。
狄初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
没人能看到他的挣扎。
而话到嘴边,祁凌说:“初,我想回来了。他什么乐队,
他什么音乐。我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