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九公，娘可将事情说给他听。”老宋在木樨耳边低语几句，笑着对女说。

她声音虽不大，却如鼓槌敲得小二心中怦怦直。“娘请随我来。”

玉佩由全黑墨玉雕琢而成，黑如纯漆细如羊脂。识货的人一便知不是凡，女手掌一合收回玉佩。“龙生九，三嘲风②。”

块玉佩送到小二前。

女见他神毫不避讳，忙将小童往后藏了一些。“如此便谢过公。”她微福了福，“只是还烦公陪我稍坐。”

木樨正在房中捧了医书默诵，一阵叩门声急促响起。木樨连忙应了，还没等开便被老宋拉着到二楼中一雅室。守在门的小厮见是他来，推开房门躬退了开去。

木樨下险些掉在地上，见苏岚一脸哭笑不得，便带了意味不明的表情环臂站在原地。

门前站着的正是刚刚回来的苏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便一扎他的怀里，细长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衫。

“苏公，婢找你找得你好苦。”

带着孩上京寻亲，这风债真是了得。

木樨笑看她。女看似双十年华，容貌虽不是极却自有灵气。霜衣裙沾染些许灰尘却不破旧，一青丝盘成发髻，只簪一支浑圆银簪。

女原本低逗着抱在怀里的小童，听见门声响动便慌忙抬。见是陌生男，原本盈满眉间的笑意迅速消散。“掌柜这是何意。”

小童起先有些怕生，但见木樨拿了他扔在桌上的九连环翻来覆去不得其法，便大着胆到他边教他。女本想声阻止，看这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便转过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将玉佩重新回童颈上，女为他拢拢散开的衣襟，在他耳边轻声说。“南儿，我们去见爹爹。”

“我只找苏公。”态度十分不善，显然不满老宋带了外人前来。“旁的人我都信不过。”

木樨上前几步，见那小童从女上下来，扯着她的衣袖躲到后，只拿乌溜溜的睛上下看他。“姑娘若不愿说，在下也不勉。苏公有事外现不在楼内，姑娘可稍坐等他回来。”说罢向着女后的小人儿。

谢公笺：宋代名纸，又名十笺，为宋初谢景初（1019-1084）创制。在历史上与唐代的“薛涛笺”齐名。这纸彩艳丽新奇，雅致有趣。有十：红、粉红、杏红、明黄、青、绿、浅绿、铜绿、浅云。杨文公亿载韩浦寄弟诗云：‘十样蛮笺山益州，寄来新自浣。’

一银红小袄，绣蝙蝠团团。还未梳起的垂发搭在两肩，红小巧的嘴，满月般的面庞上一双眸角微翘，睛眨动时睫如鸦翅轻展。还未长成便自有风韵，木樨细细瞧着，越发觉得小童眉像极某人。

女投怀送抱吓得苏岚不轻，抬一看木樨竟在房内。他想要声喊木樨的名字，怀中女却哽咽着哭喊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廊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渐渐停在雅室

还未等木樨起，原本看着窗外的女猛然回步伐踉跄地冲到门前拉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垂髫：髫（tiáo）古时儿童不束发，发下垂，因以“垂髫”指三四岁至八九岁的儿童。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