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把我关起来，不见人，还想要给我安排相亲宴，乌拉拉一排姑娘，真是，吓死宝宝了好吗？”

顾一时间真的一句话都说不来，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者耸了耸肩，大声地咂了下。

战的世界。

那是一条差不多被炸毁了的长街，石在冲力的作用下，像弹一样到，卫余捕捉到了那个瞬间的画面，拍了下来。

“这些，是我刚刚洗来的，在那里拍的。”卫余说，将杯放到一旁，一张张指给他看：“你看，这都是真的，他们那里的街，就是这个鬼德行，没一块好路，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卫余看顾，是一直很喜的，顾也算是在他手里被挖掘来，是个自己人，说话都没什么顾忌。他抱怨了一通他家里的破事，然后牵着青年的手说：“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过了很久，卫余说：“你知我为什么去哪里吗？”

见到顾，因为两人也熟了，这个大导演就直接开始讲事了，话说他也惨的，回来之后就被卫家直接囚禁了。

他说到这里，看着照片上那个扛着大武的男孩，沉默了，顾也沉默了，他凝视着这起码数百张照片，觉像是在透过他们，看另外一个世界。

“怎么死的？弹，整个脑袋一下就炸开啦，怎么救都救不回来了，当场就没了。我就是说，我说什

“这是那里的一人家，我昨天刚认识他们，他们第二天就被炸死了，我只来得及拍到了这个。”他指向一张孤零零的，地上只有一个破旧的兔娃娃的照片：“那是他们家小女儿的，我答应过要送她一个新的，也来不及了。”

“你该庆幸你活着回来了。”

顾就随着他，了一个房间，刚去，他就怔了一下。

“对，没错，我没追到。”

“那是他们新的战士，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是不是很可笑？他肩膀上扛的那玩意儿，我觉比他整个人还要重。”

他说到这里，忽然不作声了，拿起旁边的克杯，狠狠了一，顾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站在他旁，安静地注视着他。

那房间里，好大的一面墙上，都密密麻麻挂满了照片。

“是啊。”卫余说：“一把年纪了，天不怕地不怕，还冲到战区去呈英雄，拍了那么多照片，我是该心满意足啦，这说去都好的啊，卫家老幺，啊，像个英雄一样，去战场上验了一把枪林弹雨，没事啊，活着回来了，为国家的文化艺术都贡献了？我是不是很？我都觉得我自己！”

都白回来了不少，也胖了些，不像之前那样瘆人了，克杯一拿，拖鞋一穿，就和个不门的死宅似的。

“为了追一个女战地记者。”

气氛忽然就僵持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事情呼之，青年停了下来，没有接话。

他在吐槽，顾在一边听着直笑，他们是当年拍电影的时候认识，之后反而熟悉了起来，当时尚且天真的顾小还对某人抱着名导的幻想，结果呢？等熟了之后才发现，这货就是个没大没小啥都敢浪一浪的，楚今夜的话来说，就是你给他三分颜，就恨不得开个染坊。

卫余顿了很久，忽然说：“她死了，就在上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