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她捂住了脸。维尔坐在她边，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那枚弹选中了她，而不是我。”

说完，她痛哭起来，的每个细节都在发抖，脚趾都要疼的缩起来，维尔仔细地观察，发现她的左耳少了三分之一。

“……如果你。”最终，他积攒足了力量开的时候，慢慢说：“如果你有机会……离开这里，到和平的地方去，你就去吧……”

“你一个漂亮的女孩，又年轻，又会医术，能活得很好的，我听说那里的医院，也愿意接收像你这样懂得急救的护士。”

服，神也和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是一沧桑，和疲惫。她蜷缩在角落里，低着望地板。

维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到她边坐下，问她：“你怎么啦？”

镜照着她，把她沧桑而复杂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她说：“我现在才知，有病，叫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没有办法从战火里脱离来，我在宾馆睡觉的时候，会忍不住觉得，怎么能这么安静？太安静了，不应该的，我辗转反侧，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床太了。我满脑都是炮火，血纷飞，和被摧毁的街。我总觉得我睡到一半，就会有弹从窗外飞来……击中我……”

“那是不行的……”她缓缓：“因为这里，也是

“……你的耳朵？”

“现在，她死了，就在我面前。”

“我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维尔。”丽娅告诉他：“我们作为荣誉的护士，被选中，有机会到另外的地方接受表彰，我去了另一个国家，那里和我们这完全不一样。”

丽娅抬起，用那双红红的，大的惊人的睛看他，她声音沙哑地说：“……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她和我一起长大，一起成为护士，一起上战场当急救医生。”

她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缓缓说：“我是在那里，才发现……我已经，是个怪了……”

“伤，后遗症。”她冷静地说：“不碍事，没有命要。”

维尔就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凝视着自己的母亲，之前，不到几分钟以前，那青的，充满希望的少女气息，就从她的上消失了，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成熟而沧桑，他不知这是好是坏。

说到这里，丽娅开始颤抖起来，她脸上的惶恐，像一个黑那样，现在镜里，将周围的一切都去，她喃喃自语：“我是个怪了，我受不了太安静的环境，一风草动，我就想要趴下，人们想要亲我，和我谈，我却觉得他们别有用心，无知的可笑。”

“那是一个很的地方，天很蓝，很白的云，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我和我的妹在那里，到格格不，人们都很友好，会亲你，拥抱你，他们的街是净的，便利店里有满满的果和面包，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么好的地方，那里的孩都好可，天天能时上学，不用担心学校被炸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开始很吃力，后来就慢慢地畅起来，丽娅注视着他看了一会儿，两双睛对视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女人了微笑，尽，有一些苦涩。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生活才是世界的常态，到后来，我却发现，我们才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