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啪地一声似被铁锤击中，安平猛然转一瞬不瞬盯著母亲。昨晚梦中幼童凄厉的哭声再次尖刀般心底，疼痛飞快烧起来，手足却冰一样的冷。

“喜喜！”郑萍一叠声地答应。抱著乖巧的小狗躲回卧室，翻自己平日里藏起的零喂它吃。

“是啊，是给妈妈的，喜吗？”难得这小狗脾气好与人也亲近，给母亲个伴倒也不错。

日仿佛挣脱了正常的轨，失控地向过去行。一个疯癫狂的女人，一个行尸走的男人。安平一次次无法抑制的想到将要重现的生活画面，心脏从最初的锐痛，麻木到毫无知觉。

郑萍吓坏了，缩起肩膀一步步往後退：“我，我错了平平，不叫豆豆了不叫了。可是，可是除了豆豆我想不别的名字来……哇……”郑萍吓得哭声，蜷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接连几天郑萍都躲著安平，一看到他就像受惊的小兔跑得远远的，不安平怎麽和颜悦地哄她，拿她喜的玩贿赂她都不用。

“呵呵，”郑萍孩气的咧开嘴笑，脸庞兴奋的红扑扑的，“我一定给我的小狗取个最好听的名字。”

七

洗完後至半，小狗的现原本的摸样。纯正的雪白长绒，团团地蓬著，果然雪球可至极。

母亲的哭声拉回安平一神智。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很可怕。不能再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摸样，不能再让她回到那什麽也不明白的日。前一团刺目的白，什麽也看不清。安平撑著颤抖的站立不稳的，踉踉跄跄逃卫生间。关上门，全的力气彻底失。安平坐在地板上一阵阵呕。耳边孩童的啼哭声还在加剧，真实到似乎真的有一个孩在他边哭喊。安平不敢回，无助的等到哭声自行消失。不知不觉又把手腕放到嘴边，腔里弥漫开鲜血的味，从伤传来的锐痛终於掩盖住疯狂的臆想。震颤的空气静下来，静到死一样的沈寂。

“对啊，现在它是你的，当然要你取名字。”

郑萍睡醒了，打著哈欠来。一看到小狗，睛倏地一亮。立忘了昨天又哭又闹吵著再也不理安平的话，小跑著扑过来把绒绒的小狗抢在怀里：“平平，这是给我的吗？平平？”

安平暗自好笑只当没看见。洗净手，到厨房一面把熬好的粥盛来，一面声说：“妈，小狗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中午吃过饭，郑萍照常

怕母亲一个人在家时事，安平尽量少用电，空调电扇都没有装。

平生多情七

起来。安平不觉放柔动作，极轻缓地搓小狗的。

郑萍果然忘了给小狗喂那些七八糟的东西，天喜地地跑来：“让我取名字？真的让我取吗？”

安平躺在地板上无法移动。等到逐渐恢复知觉，母亲微弱的啜泣断续传耳朵，才有了力气扒著墙蹒跚站起。挪到洗手台前冲掉手心粘稠的血，撩一把清拍在脸上。抬，镜里映一张灰败的面孔，惨白的脸，沈黑的窝，活似在人间游见不得光的幽灵。安平嘴角搐，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抓起一只杯，打碎那张丑陋的脸。

冥思苦想抱著小狗在客厅转了半天，兴冲冲又跑回厨房：“想好了平平，叫豆豆好不好？我最喜豆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