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过他张开的空空的双手，将他好不容易捂起来的温度，也带走了。

……

饺吃下去。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通宵营业的饭馆，安平在其中的一家面馆坐了一夜。

安平把杯盘收好，又给裴宿恒温了一杯。

青年捧起来一气喝光。抬手抹一下嘴角，睛扑闪扑闪，直直望著安平。

安平的细细地抖动起来。他在青年的视下不住退缩。脚跟磕到门框，安平突然甩开青年的手仓皇逃去。

“我跟安妮的婚约是两家的长辈主定下的，与我们两个并没有多少关系。安妮曾经求得家里一个承诺：在她二十五岁之前，只要她遇到了真正心的人，她随时可以解除婚约。我想，这个权利，我也应该有，”

心思繁杂，安平呆了良久，才想起来安裴宿恒。

“什麽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今晚萍不在，你留下来睡我的房间，”安平起往卧室走，“快去洗漱，我去铺床。”

“我你，我不能没有你！就算抛弃全世界我也不能没有你！”

安平半截话卡在嘴里，瞪著面前一脸无辜的青年，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安平被那对痴男怨女吵得疼。服务生小弟在边来来去去好几趟，安平不好坐著，了一小碗拉面。手一辣椒油倒猛了，碗里亮红的一大片。抄起一筷面里，呛得直咳嗽。

“宿恒，是不是了什麽事？”

安平太过惊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说说笑笑，一把汤匙分吃一盘饺。等他们吃饭，已是将近十一。

午夜，面馆里的人不多，零星散坐著几个等车或是刚下车的旅客。狭小的空间蒸腾著拉面的气，挂在墙上的二手彩电滋滋地闪著雪，男女主角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呐喊，跟要拆散他们的恶人殊死搏斗。

安平陡然後退一步，左手勉支撑住桌面，才没至於跌倒。

裴宿恒握著安平的右手。他仰望这安平，两只黑的睛动著明丽的光彩，仿若光芒璀璨的宝石，“现在，我找到自己心的人了。”

“宿恒？”安平低下，对上青年的视线。两人对望片刻，裴宿恒移开目光，也不说话，只用两只手反复著安平的右手，攥又放开，放开复又攥。

电视里女主角结束了倒叙回忆。布景一

“安平，”青年缓缓站起，视线一升，从仰望变成了俯视。那双光华溢的黑宝石，迸著明澈的光箭，直扎人的灵魂，“你不想知，那个人是谁吗？”

“安平！”

平日里裴宿恒虽然不会经常提起安妮，但安妮每次来电话，青年都会很有耐心地陪她煲电话粥。这次也一样，接到电话立时便赶过去。如此尽心竟然还会分手。莫非如今的女孩，真的看不上这类乖巧的男孩？

十五

裴宿恒摇，旋即又。来来回回看了安平好几次，终於下定决心：“安平，我跟安妮分手了。”

裴宿恒大张著，睁睁看著安平逃命般钻乌沈沈的墨里。他的脸上还泛著兴奋的红，却在开始一变冷。

“我是你的人，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人！”

平生多情十五

过裴宿恒边时，手臂突然被抓住。

门外夜沈，团漆如墨。

裴宿恒却：“不关安妮的事，是我提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