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小妹独自回来。安平正在准备晚饭，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小丫也不回话，难得正经地坐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很久，才瞅著安平吞吞吐吐地：“平哥，宿恒明早要回去了。”

平生多情四十一

空气里飘散著重的火药味儿，连成一片的鞭炮声贴著耳朵边炸响，震得耳像被挖了来。

醒过来的时候，很规矩地睡在床上。睡衣穿得很整齐，被和床单也很净，没有一污渍。下床後，又从床底下翻了换下来的脏衣服。

年初三一大早小妹就从老家赶回来给安平拜年，裴宿恒也跟著一起过来。

新年到了。

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安平疼的喊了一声，密集鞭炮声突然在炸开。

寒意透骨，只趴了一会儿，原本就有些不适的腹像被冰渣穿透一样剧烈地痛。

这麽多年提心吊胆的日，果然也不是白过的，再混的情形下，也不了大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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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一时被迷了神思，侧脸贴著石板仰望那半边天空，烟亮丽的光彩清晰地落在他的上。

真好看，他近似停滞的大脑模糊地想，跟荣哥那晚给他放的烟，一样好看……

那晚的事安平已经忘得差不多，但扇在裴宿恒脸上的那一掌，狠得他想忘也忘不了，更何况裴宿恒的脸上还清晰地红著。那麽鲜明的伤痕，时时刻刻针一样扎著他的。想要歉，当时那些难看的光景又让安平不知如何开，心里忐忑便只能回避了。外人看来就未免冷淡。好在裴宿恒温和惯了从来不会与人为难，将安平的躲避看在里，打过招呼後就专心与萍玩游戏，不似往日尾样在他後晃。但偶尔目光对上时，虽略有尴尬，也还会客气地对他笑笑。

起床後一直不舒服。安平本来就有腹痛的痼疾，昨晚著了凉，疼得愈加厉害，肚里活像满了冰刀，又凉又重气都费力。安平脆也不去拜年了，把门反锁了，抱著手炉袋，窝在沙发里跟萍一起看动画片。懒了一整天，才觉得好受些。

晚上安平找了只手提袋，把裴宿恒留在这边一些东西规整好。

有谁家放了烟，大朵大朵，丽的豔在闹的空中炸开，亮了半边天。

安平哆嗦著地蜷起，用手肘膝盖扒著地面，磕磕碰碰地往家里爬。

吃过午饭小妹拖著裴宿恒去会同学，说是赏光准许他自己的半日男友，好好馋一把她的死党们。

小妹瞪起盯了他半天，一跺脚气鼓鼓地跑去，“两个祖宗，以後有你们好看的时候！”

安平不由地佩服自己。醉酒後的事虽然记不真切，但歇斯底里地发酒疯还是有印象的。记忆的片段一直持续到跌倒的瞬间，之後他便成了活死人，对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这状况下他还能自己爬起找回家，老老实实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睡觉，著实不简单。

睡衣、衬衫、耳机、PSP、颜料、笔刷，零零碎碎不起，也了

晚上还有一更

於是一个愧疚难当，一个有心回护，那个失控的大年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掀过去了。

四十一

安平切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笑笑，“是吗？年都过完了也是该回去了。你到底留不留下来吃饭？我好多备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