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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2)

痴喜悲,盈缺一握,常以为一世长且慢,却是生死转间。

李牧本回去,看到车时便顿住了脚步,站在门等着。转车到了跟前,车夫利落下,却没有转去捞门帘,而是直直向李牧走来。

待那人走近,李牧才瞧见他袖间别着一白,当下便猜到是老王爷去了。果不其然,那车夫三两步到他跟前,恭恭敬敬地:“先生,小的来替我家小少爷告假,小少爷怕是要些日来不得学堂了……”

“可不是么,到底是他叔叔。现下皇族里老一辈的人,也就走得一个都不剩了……”

段煜那小,甚么时候习得早起的习惯了?

……

天亮是亮了,却因着雨的缘故,终究比平日这个时候的天光暗沉许多。冬日书斋改了到学的时间,要比夏时更晚些。而此刻时辰尚早,天气又寒冷,连刘会都还未过来。李牧颇心浮气躁地看了会天书,索放下书了偏院,绕去开书斋的大门。

那是老王爷离世后段煜来学堂复课的第一日,他在家中一呆便是月余,再提起上学堂这档事,颇有几

“说是请僧算过时间,好几日前寅时三刻发的丧,法事一并都在赶云寺里的人也在。”

门外长街倒也没多冷清,披斗笠的摊贩挑着担,抑或驾着车打门前路过,斜对门的包铺也已经架起了棚,木蒸笼正往外冒着腾腾的白烟。李牧将取下来的门栓立在墙内侧,站在门内四张望了会,正要转,便瞧见街角拐车来,正是平日里接送段煜的那辆。

待到早时节院里的梨树结零星骨朵时,段寻终于来了一趟山书斋。此时距他第一次在□□人间里见得李牧,已是整整两年辰光倏尔过。

大约十日后,棋楼中才有人谈起王府殡的事情。

李牧静静听着,心神不在棋盘上,没几回合便被对手吃了将棋。

从先前得知老王爷过世以后他便一直在想,不知段寻有没有赶回来?若是赶回来了,此刻他在什么?若是没能赶回来,尚在路途的他又知不知晓这个消息?

李牧却在门后又站了会,及至早到的学童来了,他才跟着转走回北堂的书屋。

天气寒得刺骨。李牧晨起咳嗽不止,直咳得五脏六腑都扯着疼起来,便不怎么有胃,只草草喝了些粥,过后慢悠悠绕去开书房里看书。他今日不仅咳得厉害,还有些莫名的心慌,总是觉得仿佛有一气堵在嗓,既咽不下去,亦吐不来。

里?皇上也在?

那日的一场雪到第二天就止住了,天却不肯晴朗起来,而是稀稀薄薄地落着雨,雨中似乎还裹挟着些许难见的冰晶。

李牧听完详述,忙作知晓状,那要传的话既已传到,便也不再多留,车夫与他一揖过后,转便离开了。

如此又过去几日,王府那边仍是没有半分消息,向来言如风传的市井之中,竟也难得听见谁谈及此事。李牧每日散了学都会到棋楼里坐会,那里消息多,当初段寻尚在北方战场上时,他就是靠在这棋楼里与众人半真半假地下棋品茗,才能得知些前方战事的近况。而如今他置其中,仍是半真半假地喝着茶对着弈,却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想打听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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