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书斋复课。此番开，书斋又收了一拨年岁更幼的学童，与之前段煜那一拨不能在一讲课了，李牧寻思来寻思去，就把下午的辰光空来用作教课。

被训的那人只往嘴里东西，一双睛地望着他。

李牧跟着就去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大约是饿过了。”

李牧没午睡，原想坐在院等晚饭好，不料竟不知不觉睡过去。此刻段寻来到他跟前，又给他覆上衣，都没能够扰醒他。

“又在笑甚么？”

第28章卷二十八浮游停

李牧是被一声猫叫吵醒的，他抬起，借着房里透来的光瞧见院墙上走着一只白猫，待意识渐渐回笼，才想起那是前几日书斋的厨娘买回来捉耗的。

李牧看向段寻：“好久没像这样闹过了。”

第29章卷二十九故人归

他这刚说完，厨娘和刘老就端了菜上来，李牧也只好从善如地拿起筷，一一地慢慢吃起来。

段寻也晓得他这是在玩笑，遂板了板脸，严肃：“夜的时候气重，你这么着睡在敞院里，是不是想生病？”

“哪还有甚么往后。”

李牧抬起来，狐疑地看向段寻，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笑了，：“好好好，再没往后了。”

李牧同段寻二人走在最后，此刻从升着火的屋内走来，借着明亮的天光可以看见他双颊上有小片红，大概是房内太和的缘故。

他听见低低的言语声，转过去瞧，正是段寻同刘老站在不远的屋檐下说话。段寻一直看着他这个方向，见人醒了，就同刘老，朝他这边走过来。

“就是，往后我再不小心睡过去了，你们要么先吃，要么叫醒我，反正别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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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段寻的脸隐隐约约的，李牧看不分明，只听他：“嗯，我让他们先吃了。”

“你们都吃过了？”

桌上放着瓜生，还有些糖糕心类的小零嘴，段煜一跑屋，哧溜蹿到半人的椅上坐稳，就开始挑着自己喜的东西吃。

段寻将人看了一会，余光瞧见刘老从檐下来，便走过去，与他站在稍远的回廊边低声说话。

车中同自己说的话：“我只同他们说煜儿的先生独居，想过年请到府上一回客，不过你若是不想，不去也无妨。”

段寻只觉着被看得脾气下去了几分，手上推过去一盏茶：“喝，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这句话仍然还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于是李牧连忙端起茶，喝了一，又喝一，正打算再喝一时，突然被呛住了。

这厢大人们寒暄完也坐下，段家老大便向李牧打听段煜在书斋的近况。言语间日影西斜，不多时就到了晚饭的时刻。一屋人这才停下话，向桌去了。

天就在这时彻底地暗下去。

“睡饿了没？”

段寻起先还不过问，有一次过来时正巧见他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瞌睡，心里就不大乐意了。彼时正是晚饭时候，厨房里传刀剁砧板的声音，抬望去，院墙的天已有些暗了，偶尔瞥见一缕炊烟。段寻抬步院，第一便瞧见李牧枕着双臂瞌睡的样，不由得放轻步，去屋里取了件外衫，给李牧披上。

段寻见状站起替他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