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加之平素里的训练加持，战场上的形势渐渐地就朝大梁这边倾斜过来。

沈暮山远远地躲到淮大桥的工事上，推脱公务繁忙不肯搭理他，林辉虽不乐意，却也找不甚么破绽，再者大桥工事距离南都城颇有一段距离，他便是想天天缠着人，条件也不大允许的……不过，好在城中还有个段寻。

然而世人看闹，往往只看到闹的最外层，至于内里是甚么样的多半知之甚少。打个比方说，世人都林辉少年英雄，却不知这人实则是个事，最看他人闹，从小到大还有一个改不掉的赖病——总喜缠着他的两位竹好友。

两位竹好友正是沈暮山与段寻。

北征的战线主要集中在东面，因东面较之西面地势更为平坦，大多数城郭易于攻而难于守，较之东线上急剧的战事变化，西面的展一直缓慢许多。九年来，大梁在西线上取回的城池屈手可数。起初的时候，寻常百姓们谈论起这个来，只是战术如此，纷纷议论北征军第一二分今日递回来了甚么军报，明日又推了多少里，对西边的军情却是不甚关心。而就在几乎无人问津的背后，大梁已然打起了西线的主意。早前皇帝拨给段寻的那批新兵年前秘密贯了番号，为北征军第七分，这是一支骑，专攻急行军和险峻地势作战的新，征募的意义在知情人那里，已是不言而喻了。

二人前后步偏院，一便瞧见正蹲在白猫跟前投的李牧，他旁站着满脸好奇天真神的刘衡，小手搭在李牧的袖，看看猫，又看看人。

又过去几日，这天黄昏，段寻同林辉一从城外的大营回来，到了该分走的地方，林辉仍驾跟在后，问他去哪里，只胡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这就一路跟到了书斋。二人的在书斋门将将停下来，就见林辉脸上浮促狭又了然的笑意，看着段寻：“前次过来没见着，这次可得好好见见我弟妹长甚么模样。”

段寻猜测林辉此番回朝与西线作战的事有关，朝会散后，皇帝留下兵的人和在朝的几员要将，果是商议这件事来的。

段寻听了，心中不禁想，这沈暮山平日里一副和林辉楚汉分明，疏离得很的模样，代起自己的事来倒是不糊，甚么都说。

段寻自那日清晨离开书斋前往中议事，往后几日都是回府宿的。沈暮山提醒的话他留了个心儿，正盘算着回去若是段超问起，就编故事蒙混过去。不料回府同他哥前前后后打过几回照面，却是一次也没被问起过。段寻心里一计较，既是没被问起，他也就不刻意去提。毕竟谎话易拆穿，而这事若是开了，他哥肯认也还罢，要是不肯认，少不了给李牧那带去麻烦。他自己从小混到大，是不畏他哥的，可若是段超有心瞒着他对李牧甚么，他还真拦不住。

林辉在南都停留十余日，前半段日忙着朝议和军中要务，倒是颇似个正经人。等这些事逐渐忙完了大概，皇帝良心发现放他回府休整时，这人就正经不起来了。谁都知南林府少将林辉是个狠人，北征军渡淮后的首役——泗之战就是由他和段寻挂旗的，彼时两人都还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又张扬又跋扈的年纪，南都城中无人不知二位王将之后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