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没有为难他，让他坐下：“李非珉，你来说说。”

他们依然是和睦的同桌，在结伴去堂的路上，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假装三十公里不算什么，带着十吨重的偶像包袱，谈笑风生。

陆一对自己的平很有信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的时候没有拿到学校分的名额，也许他一就考了。他积极地参加信息学的课程，很大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嫌教室，机房里常年十几度的气候才是他的宜居环境。

于是他跟地中海说：“老师，这题我不会，李非珉会。”

搁平时陆一大概能说个三四五六，今天却莫名走神，甚至不知地中海在说哪一题。他站在位置上没说话。

李非珉傻了，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他虽然对陆一不会这一题到意外，也有幸灾乐祸的小嘚瑟，但其实，他自己也不会。他们俩数学再好，作为中生，对于严重超纲的内容，要在短短时间内想到解法也有难。李非珉也不觉得丢脸，反正他看这题肯定不会考，于是落落大方地说：“我也不会。”

陆一要参加今年的保送生考试，所有的周末与晚自习都被竞赛培训占满，不是在机房就是在去机房的路上，一周来除了上课竟也没怎么见到李非珉。当然，李非珉自己也在准备数学的保送生考试，跟陆一一样，一下课就不见踪影。

“我们老师下午有事不讲课，所以我们班放学了。”李非珉停下脚步，“我打算下午去看那个什么coder诗人的展览。”

陆一有些吃惊地问：“你对这

鲜少有人觉得陆一需要人陪。他爸妈从小教育他要独立，为他能够不给父母添麻烦而自豪，又因为他是个男孩，不愿惯坏了，所以陪伴很少。他从小到大的课余时间都被编程占据，自己的好也都是宅在家就能完成，没有几个正经朋友常年鬼混在一起——也就远航常年联系，还不常碰面。因而对于李非珉昨天默认他需要人陪着到十分新鲜，新鲜之余有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动，他像生实验课上向着跑的草履虫，本能地向李非珉靠近，把善意拐了一百零八个弯，笨拙地示好。可惜李非珉此人十分线条，他昨天的举动纯粹于好心，换成别的人他大概也会这么——如果对方跟陆一一样好看，且他恰好知对方爹不疼娘不。

“你去哪？”陆一问。

地中海说：“这题虽然超纲，但思路很有趣，有值得举一反三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也讲一讲，听得懂的就听，听不懂的就算了，不用纠结。”

李非珉以为陆一不会这一题，兴采烈又意味长地对着陆一挑了个眉，意思是：你也有今天。

他就这么生着谁也看不的闷气，持续到第一节数学课快结束的时候。地中海讲到一题超纲的习题，习惯地提问陆一：“陆一，这题你有什么思路？”

陆一全看在里，心想，确认了，我特么就是傻，李非珉这人有什么好格外在意的。

陆一自己生了闷气，又自己把自己开解了，一旦想明白李非珉就是个傻，也就没什么好气了，反而觉得自己对李非珉另相看的举动很愚蠢。

周日中午，他从机房来准备去小超市买，一门正撞见李非珉单肩挎着包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