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是畜生，”吴迪爬过去，半跪在沙发下给章白脚，细声细气，“踩累了吧，歇会儿再踩？”

章白想了想，板着脸，“我现在很不兴。”

“啊？”

“不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小章，”吴迪抓抓后脑勺，傻笑，“他就是我夫人……”

“德行！”

话音未落，后的房门猛地打开，一只铁爪从门内伸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薅住吴迪的衣领，下一秒，吴迪已经被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章白抬脚狂踩，“你个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他穿着一个旧T恤，外面系着粉的龙猫围裙，下面是棉布睡，底下靸拉着一双棉拖鞋，此时陡然从温的室内来到门外，冻得瑟瑟发抖。

吴迪意识到自己吵到别人的懒觉了，忙转过来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夫人生气了，我赔罪呢。”

章白声音没有起伏，“你已经严重影

去！”章白恼火，“你烦死了！”

防盗门砰地一声在前关上，吴迪摸摸差被夹扁的鼻，抱怨，“这么大火气嘛？”

章白脸铁青，居临下地瞪他，“你胡说八什么？”

抬手敲门，叫，“白啊，开门，让我去啊……外面很冷的，我连衣都没穿……乖啊，别闹脾气了……”

吴迪嘿嘿地笑着，手上力度适中地给章白着脚掌，“白啊，别生气了，不兴的时候就打我骂我，甭客气。”

吴迪施展无赖神功，嘿嘿笑着坐直了，扯扯他的脚，“哪有胡说，你早晚都是我夫人。”

他略带受伤的语气让章白心里堵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坏了，但转念一想，要不是他补的那条破睡，自己也不会连续一个星期的噩梦，得现在裂、满都是红血丝。

那人打开一条门，伸个脑袋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呀？是不是没在家？你打个电话问问呗。”

“啊？夫人？”那人惊讶，“对面住的不是教师教育学院的小章吗？房转手了？”

吴迪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前的小板倏地起来，下一秒自己已经被揪住衣领扔了家门。

吴迪一噎，神黯淡下来，“不去啊……那就不去吧，嗯，你今天想吃什么呢？我晚上给你。”

吴迪用双臂护住脸，哀叫连连，“白啊，轻儿，别硌着脚……”

这没脸没的德行让章白绷不住扑哧一声笑来，轻轻踢他一下，“真不要脸。”

书苑是S大的老家属楼，年久失修，门铃早就坏了，防盗门一敲哐哐地响，吴迪锲而不舍地敲了半天，章白没来，倒把对面的人给敲来了。

章白踩累了，气鼓鼓地坐在旁边沙发上，“你是畜生！”

于是，本来还有些松动的心立又冷起来，冷打量着前这个系着围裙的男人，指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餐桌，慢慢，“居然对房东有非分之想，你说……我该不该把你赶去呢？”

吴迪认真地说，“在你面前，我不用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