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回一看，就是一抖，险些碰掉手边装鱼的盆。那是他用来缠手臂的布条，因为要洗碗盘而取下挂在一边的。

完了，大人看到了！大人一定觉得这样的手的菜很恶心吧。寻月拼命想把自己生了红斑还有些溃烂化脓的手臂缩袖里，可是上是仆穿着的布短褂，袖和都只有普通人衣服的一半长，本是盖无可盖，藏无可藏。

“啊……后来，小公得了，就再没有来过下人的厨房。”寻月想快讲完这个故事，因为他本不是故事里鱼的下人。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识破。

明明很想大人能多停留一会儿，又害怕被大人认自己，而遭到彻底厌弃。一想到这里，寻月就觉得心里像满了海，咸涩而沉重。只希望大人能因这鱼腥味快放过自己，早离开厨房。

“后来呢？”某人听上瘾了。

条没用完的小鱼，一边作，一边开始讲这小鱼的法。

“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主人家，或许会得到奖赏。”听上瘾的人显然不想这么快结束。

见着“老人”用枯的双手灵活地将小鱼洗净、剥开、清理内脏，又拿起一把尖刀熟练地将小鱼的鱼骨整副剔，方有寻不但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很有趣。于是他又向前走了两步。

“主人家有个不得的小公，从来不吃鱼。所有人包括老主人都以为他不吃鱼。有一天，小公跑来下人的厨房玩，随手抓了一条下人们自己腌的小咸鱼，竟然全都吃了下去。一问之下，才知，他不吃鱼，是因为鱼有刺。”寻月像讲故事一样娓娓来。

“因为……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小公了……”会有数不尽的下人为他剥鱼刺，数不尽的大厨为他烹饪无骨的味鱼。寻月忽然觉得，非常理解给自己讲故事的那个老。

这才发现大人已经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得可以受到他上清冷的气息，寻月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看穿了，慌忙向后退开。怎么能让自己上肮脏的疮污了大人的手：“啊……不……”

这还是一次有人敢如此

“怎么会想到用这么小的鱼剔了骨来蒸？”方有寻将灯笼在一旁一个挂着各餐布的架上。

里记载，执教大人从不吃鱼，连去了刺的鱼也不吃。却没有人知，这位执教大人只是懒得剥鱼刺，懒得让别人知他吃鱼，懒得解释那些熟了再去刺的鱼块在他中很难看。寻月是如此庆幸自己知这个“秘密”。

寻月了，将理好的小鱼放在另一个盆里，又拿起一条小鱼。

“于是你便常剔了整副鱼骨鱼给他吃？”听故事的人觉得这故事有熟悉。

那个在下人厨房帮厨的老，将这个他守了一辈的“秘密”告诉寻月时，已经病膏肓，疼得连气都不上来，却笑着说，想看到“小公”吃他的鱼。

“让我看看。”方有寻伸手就要去拿寻月枯的手腕。

“是这样……吗。”为什么会觉得熟悉？方有寻无意间看到自己灯笼的架最边上，搭了两条长长的布条，伸手取下一条，上面似乎还沾了些药膏和少量血渍，“你受伤了？”

不想这一退被后翻倒的板凳一绊，整个人都跌清扫用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