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陌生人说话，妈妈教你多少次了……”那女人警惕地瞥了夏为，抱着小姑娘走了。

夏为：“没事，习惯了。”

见小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糖果上，夏为扫了她骨折的胳膊，猜了她的意图：“想吃是吗？我帮你剥？”

“找时间去检查一下吧。”女护士盯着他，似是有话要说，最后只委婉，“望闻问切，你脸就不太像正常人。”

夏为被她逗乐了：“哥哥不吃。”

小姑娘爬上长椅，与夏为并肩而坐，从门看见房间里同样吊着胳膊的杨亦遵，指着问：“哥哥，那个哥哥几岁了？”

“那你骨折过吗？”

那小姑娘见状，立刻啪嗒啪嗒地跑过来了，用完好的那只手从兜里掏一糖给他：“哥哥，请你吃。”

“当然有。”

等人已经走远了，夏为拿掉鼻间的纸巾，望着上面的血迹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他把纸巾成一团，扔了垃圾篓里。

夏为这回没听懂：“为什么呢？”

等他止住血，女护士还立在原地，神带了一丝疑惑：“你经常鼻血吗？”

“我今天五岁呀，欧三十岁，”小姑娘很认真把指掰给夏为看，“三十减五等于二十五，这是我老师教我的。”

小女孩咽了唾沫，。

“是哥哥。”小姑娘纠正他。

夏为看着她很久，才说：“没有，叔叔从来没有骨折过。”

这小孩，居然还知“一辈”这个词。

夏为被她说得一愣，轻轻笑来：“谢谢你，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这小姑娘不大，也就五六岁的模样，手上打着石膏，可怜兮兮地吊在前，应该是才哭过一场，眶红红的。

小姑娘说完，掰着还能动的几手指数了数，宣布：“那我还有二十五年骨折。”

：“，快回病房去，别跑。”

现在的小朋友都在看些什么七八糟的电视剧？

夏为懂了，这小姑娘大约以为骨折和换牙一样，到了年纪就要来一次。

小姑娘摇，并不赞同：“他好帅的呀，是欧。”

输室里，两个西装革履的办事员还在和杨亦遵商量工作。夏为百无聊赖地靠着墙打盹，偶然觉到一视线，睁一看，走廊末端，有个小女孩正好奇地打量他。

孩总是最容易满足的了，一糖就能让他们立刻从委屈的情绪中脱离来。

夏为友好地对她笑了一下。

小姑娘连忙把吃了一半的糖藏兜里，急匆匆地爬下长椅，朝女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夏为侧看了，“他三十岁十个月零七天。”说完，又坏心地补充说，“你可以叫他叔叔了。”

“那个哥哥没有骨折，他是受了外伤，而且，不是每个人到了三十岁都会骨折的，你要是小心的话，以后就都不会骨折了。”见小姑娘一脸迷茫，夏为轻轻笑了，“你们班的小朋友都像你一样骨折过吗？”

“圆圆！”不远，有个年轻女人吼了句。

夏为这才发现自己在鼻血，忙接过纸巾堵住鼻，用重的鼻音：“谢谢，不过我不是病人。”

这么一说，小姑娘就明白了，低有些不好意思，又好奇地问：“那哥哥，有人会一辈都不骨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