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得这么早?”顾壬笑着伸手去理林页的几不安分的发。

2012年11月26日

林页向下移了移，把贴在顾壬的前：“等冬天的时候，我们回一次广岛好不好？”其实林页知，广岛的冬天，并不是他记忆里那么可怕的。

其实谁也不必害怕，不必担心的，顾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心过，这么笃定地相信，他们相的事实。就像海里的人，只想抱着彼此下沉，谁也不想松手。

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在一个熟睡的夜，可能是在一个初醒的黎明，也可能仅仅是在一个转之后。

顾壬把他放在温中，看着他静静睡着的模样，抬手温柔地拭去他下的泪痕，细细地洗过他上的每一寸。

“什么梦?”

太开始落下的时候，顾壬还没来，男孩想，冬天果然是天短了，天黑得好早。天暗得也很快，都快看不清树上的乌鸦了，如果它们突然飞下来啄人的话，顾壬会现吗？男孩知自己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冬天就是这觉最讨厌了。不过如果顾壬现在现的话，也可以不在意的。

林页最清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的。

微睁的中着丝丝的疲懒，用仅剩的意识，把手搭在顾壬的肩，地攀着顾壬。

在那以后，广岛，也很久没有在林页的梦中现了。

冬天太长了，好像天永远都不会来了。即便天来了，他会来吗?如果天来了，他还没有来，那天也会变成让人没法喜的季节吧。

“了个梦。”林页轻声回。

“睡吧，我帮你洗。”顾壬抱着他走向浴室。

可是他没有，不止是那条路，和那片海边，甚至在那一整个漫长的冬天，在男孩想了无数个“如果他现在来了的话”之后，他还是没有来。

大约在外面的布谷叫了七八声之后，顾壬才声说：“小夜，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为什么离开广岛。”

林页轻轻地伸手，用指尖隔着几毫米的距离，去描他的眉，再往下，是的鼻梁，和薄薄的。脖颈上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红痕，林页盯着看了一会儿，抿着笑了笑。

七年后的这个夏天，林页睁开的时候，顾壬就在他前，还安安稳稳地睡着。今天天气很好，光把屋里每个角落照得透亮，外面有一只布谷鸟一直在叫，但是却一不觉得扰眠。

林页的睫颤动了一下，睛慢慢地合上。

所以想在天到来之前，去一个温的地方，这样的话，就算他不来，也可以算作不是他的错。

顾壬摸着他的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顾壬迷迷糊糊地醒来，睛才刚睁开，上就被地贴住，林页扇动的睫似乎可以碰到自己的侧脸，清澈的眸里有一个很清晰的自己，顾壬把搂在林页腰上的手又了，双缱绻地挲了一会儿。

顾壬的消失，也是如此。

那天男孩在那棵树下等待的时候，想着等顾壬来了之后，要跟他说以后换一个和一的地方，天气冷了，树叶都掉了，没有树荫也没有蝉鸣，只有一些黑黢黢的乌鸦在心烦意地叫，还会猛地飞下来啄人的手。男孩想问问顾壬，他喜不喜冬天，如果顾壬喜，也许冬天可以变的不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