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十四岁开始。但是明天起，我不再喜你了。我要成婚了，你叫我好人，好人是不会成婚后，还想着以前的恋人的。”

二十岁的殷乐，是最丽地时候，风姿卓然，着嵌满珍珠的白鹿帽，穿着刺绣饕餮纹的衣服。殷乐坐在那车上，笑的，年轻的脸上不见一丝风霜。他对着姬无瑕挥手，笑：“无瑕，多谢你收殓我的遗骨。”

姬无瑕：“我是天，不能给你殉葬，割一束发陪你吧。”

然后，没有的车忽然动起来了，到半空中。殷乐坐在这空中车上，衣袖翩然，果然是去远方了。

“我要走了，”殷乐指着远方，睛亮晶晶，“我要继续巡游，去找乌托，再见啦！”

姬无瑕笑了笑，不知怎样回答，只好客气地：“应该的。”

说完这句话，姬无瑕抱着棺木，仿佛是最后抱一次殷乐。然后他站起，佩剑，割下自己的一缕发。然后从怀里掏一个很旧的长条木盒。那木盒是黑的，上面画满金乌鸟和玄鸟，里面有一鹿角形状的象牙笄。

姬无瑕盯着殷乐闪着光泽的白袍：“再见。”

这天夜里，姬无瑕睡在年久失修的驿站里，了一个梦。他梦见有人喊：“无瑕”，于是他惊醒了，走门去，只见门外一辆金车盖的车，车上坐着二十岁的殷乐。

这两样东西，留在棺椁上，是殷乐仅有的两件殉葬品了。

姬无瑕这时才从梦中醒来，走到驿站门外，门外站着侍卫，明月在天，清风徐来，没有车和殷乐。姬无瑕叹气，回房内了。

殷乐也举起手，对着姬无瑕挥了一挥，没有回。

姬无瑕这一刻才心如刀割，对殷乐一挥手，大喊：“再见！无瑕以后不会再想你了！”

婚后，二人育有三二女，一直夫妇和睦，相敬如宾。有三十年，姬无瑕驾崩，谥曰“周文”。太姬宁继位，继续行仁政，抚百姓。后来的年轻人，大多已经不知当年那段吃人的历史了，只以为有天下以来，就如今日这般你仁我让。那一段血往事，终于淹没在尘埃里了。而在这尘埃里，以周礼为基的新的文明之树，正在扎、发芽。

然后，姬无瑕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抬脚离开了。走墓后，姬无瑕十分虚弱，几乎要靠人搀扶着才能站立。工匠们封土了。姬无瑕也被送到附近驿站休息了。

次日一早，姬无瑕就启程回镐京了。从朝歌到镐京的路平坦通畅，只要七天。这七天，姬无瑕每过一天，都觉得殷乐在脑里的颜淡一层，七天过后，他会想起殷乐，已经只是一个虚虚的影。又数日，齐公主婉田的车镐京，姬无瑕和她举办了盛大的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