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明愣住了。

他是真的不想亏欠对方，但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

读了十六年书，这之中还有几年是在半工半读，好不容易才拿到那张文凭，结果因为现在的变化，一切又都要重开始了。

不对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会想办法到；以此作为换条件，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待在这个家里，而不去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留下。

因为明白顾则贞这话自于善意，岳清明勉冷静下来，犹豫一会，才讪讪地：「谢谢你……」

「我能为你什么？之类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如果小诚希望，我会尽量用猫的姿态陪他。」岳清明有语无次，语气也显得急切，「除此之外，我还能什么？你需要什么？」

岳清明默默瞧着顾则贞。

「说实话，作为相识的人，我不希望你去冒险。」顾则贞摆正了态度，言语也愈发实际，「你跟一般的塔尔贝鲁特不同，我担心你内另一半不明来源的基因会对你产生什么无法预测的影响。」

岳清明怔住了。

而且一都不好笑。岳清明神态僵地想。

岳清明默默听着对方的话，若有所思。

理智上他明白顾则贞说的话是对的，但要他就此顺理成章地留下，似乎有悖于他平日的原则。

如果不想亏欠，就只能想尽办法弥补。岳清明是这么想的。

「不必张，我会替你问清楚的。」顾则贞笑了笑，「毕竟我是你的监护人，这事情让我来理吧。」

「当然，如果你往后长得足够大，健康状态也得到证明，终究还是要去森林里生活一阵……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顾则贞的语气异常柔和，「你觉得呢？」

他多年以来都是独自生活，家事对他来说称不上困难。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说的不只是没有后代这件事。」顾则贞语气平稳，「如果是更加致命的影响，比如你的牙齿与爪不如其他猛兽锐利，或者你的另一半血统并不适合生存在那环境，这些都可能是致命的因素。」

岳清明一阵尴尬，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然而顾则贞的笑声过了一会才停下，神态也恢复平常。

有趣。」顾则贞突然笑了，「看你现在的型，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到那程度了。」

「其他什么都不用？就算要我帮忙家事也可以……」岳清明想起顾家请的帮佣妇人，不由自主地说。

并不是那扬起角的微笑，而是真正的笑意，笑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顾则贞突兀地笑了起来。

「你能为我的事情有很多，但我需要的只是你在我上班时陪伴小诚，这样就已经够了。」顾则贞语气平和地。

「不用，现在这样就够了。你要是找不到事情，也可以教小诚一些幼稚园里会学到的东西，算术加减乘除之类的……」顾则贞想了想，「不过现在说这些太早了，你现在变成这副样，以前的分证件还有学历都不能用了，或许要重开始。」

「抱歉，我不是在笑你。」对方的笑声止住后，忽然这么，「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你考虑的是这些事情，我能够理解。」

岳清明陷了两难的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