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没有多想，下意识就将放在心里的话都说了来，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仍羞于表现自己的需要，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顾则贞什么都听见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亲验证。」顾则贞凝视着他，「不过，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就算成年，你也依然想留下来，是吗？」

岳清明一僵，窘得低下。

言又止。

岳清明不假思索，「但是科尔说──」

顾则贞角扬起，「如果你不是笨，就该知，地盘意识只会发生在相互竞争的族之间，竞争的项目则不一而足，有时是住，有时是。」

好一阵没有用这副姿态现，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但在换结束，新的牙齿渐渐长来后，他其实就已经发现自己能轻易地变回来了，只是他不知该与顾则贞说什么，索维持着猫的模样，一声不吭。

「我……」岳清明停顿了一下，斟酌语句，「我不希望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让你后悔成为我的监护人。」

「我不是笨。」

「我没有急着离开。」岳清明低声，「只是，我也快成年了，据说鸟类跟野兽在这方面的本能应该是差不多的，你始终带着小诚独居，想必也有地盘意识，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的话……」

他自觉是在向对方解释，但顾则贞的态度却像是在看笑话一般，这让他到相当不舒服。

「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会怎么样？」顾则贞仿佛没听他的意思，甚至如此反问。

「他告诉你的是同族之间的常态，不能直接到我们上。」顾则贞又笑了一下，「如果我会排斥其他族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你住这栋房，你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

他没有说完，剩余的半截话对方肯定是心知肚明。

顾则贞似乎是看准了他不能说话，自顾自地：「你就那么急着离开？」

「所以……就算我成年之后依旧住在这里，也不会对我们的关系造成负面影响？」他迟疑。

岳清明变回了人，顺手拿一旁的棉被遮住。

他不知顾则贞是从哪里看这一的，但不能不为此解释。

岳清明脸上一阵，说不清是难堪还是恼怒。

岳清明一愣，「但是……」

「你搞错了。」顾则贞笑了一下，「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没想到你笨到这程度。」

他沉默下来，静静听着。

第十六章

他知顾则贞并非不懂他的意思，但对方既然不说，他就不得不开。

「你的生学得不够好。」顾则贞说得直接，「你知自然界有关系叫共生吗？就算范围只是一棵树，那上也不可能仅有一生，但树上的生却未必会相互排斥。」

即便是血缘相系的亲人都可能反目成仇，真心相的夫妇也可能劳燕分飞，如果他留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走到最糟糕的一步，那他宁可现在就离开。

顾则贞看了他一，语气仿佛师长谆谆教诲，「既无竞争关系，在链又恰巧于上下两端的动，要如何产生地盘意识？」

「不用到害羞。」顾则贞的嗓音在不远

岳清明没有说话。

听完这番话，岳清明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细细咀嚼对方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