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明比任何人都明白,亏欠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只是质上的亏欠也就罢了,他总能弥补回来,但
情上的亏欠他却束手无策。
一切结束后,两人先后沐浴,当顾则贞回到床上时,岳清明正望着墙发呆。
「在想什么。」顾则贞在他耳边。
岳清明唯一的念是留下来,但如果这最终有可能伤害到顾则贞,他就必须尽可能慎重地考虑自己的决定。
岳清明从纷的思绪里醒来,
觉到顾则贞的动作变得急促,他有气无力地将脸埋在对方怀里,没有说话。
良久,顾则贞凝视着他,低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们两人现在的相模式没什么不好,但那也仅止于现在,这
暧昧模糊的关系不可能持续多久,在两方轻重明显的情况下,失去平衡只是迟早的问题。
「那是无法弥补的。」岳清明定定。
他从恍惚中清醒,下意识:「我怕这样下去……我会亏欠你更多。」
顾则贞显然察觉了他的异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了手臂,环住他的背脊。
岳清明不知该如何界定顾则贞对他的
情,但是他知
顾则贞为他
了多少事情,以监护人的
分照顾他,成为他与其他同类接
的桥梁,也许顾则贞并不在乎这些,但那对他而言却不可忽略。
岳清明先前便隐隐发觉,顾则贞对他似乎有奇怪的纵容。
他了一阵
才想明白,那是因为对方看他,多少有
成年人看待幼童的从容与余裕,所以当两人的关系不再局限于上司与下属的
分后,顾则贞便开始将照顾他甚至包容他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要是你到亏欠,就从别的层面弥补我。」顾则贞语气随意。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居然
觉到一丝莫名的轻松。
「你想谈一谈吗?」对方说。
「随便说什么都好。」顾则贞却没打算放过他,「我想听。」
两人目光相,谁也没有闪躲。
岳清明抿了抿,开
:「我不能承诺什么,也没有资格留在你
边。」
岳清明没有说话。
在这个情境中,岳清明就是那个与顾则贞上床,情上却未必能给予完整回应的人。
对方没有说得更清楚,但岳清明知对方在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们不讨论,并不代表顾则贞不知。
岳清明很清楚,只要他能厚着脸说
,就算是谎言,顾则贞也可能会接受,答应让他留在
顾则贞给了他很多东西,而他能给对方的……却几近于零。
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的情。
其实他知自己的问题
在哪里,只是无法宣之于
。
他们两人都知,岳清明之所以接受这一切,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未必是他对顾则贞确实
觉到本能的
引力,简而言之,两人对彼此与
情的认知仍存有一段明显的落差。
有些焦虑。
但这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岳清明也未必值得这样的对待。
反过来说,他什么都不曾为顾则贞过,就连上床也是因为他的发情期到来,而不是因为对方想要。
至少从顾则贞的言行看来,岳清明能肯定,对方知他希望留下来,但所谓的留下来是基于什么
分与理由,却是未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