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底线不好突破。
人和人相处,是要守着界限的。
……
小瞎子顺着栏杆去了樱花台。
那边就是他昨夜休息的小房间,距离谢幽浮的卧室有段距离,不会互相打扰。
谢幽浮将冷掉的茶喝了一口,再喝一口,想起小瞎子并不情愿地、被迫地在那间屋子里,独自去承受诅咒带来的羞辱和痛苦,她有十二分的同情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小瞎子要是什么奇毒发作、痛苦不堪之类的,她还能过去抱着哄一哄,给擦擦汗。
这种事情……她要过去了,亲眼目睹小瞎子做那种事,以后二人还怎么相处?正常社交根本不存在这类离谱的事情,谢幽浮也找不到可参考的对象。为了关系正常化,她就不能莽撞行事。
谢幽浮收好茶盘,去浴室漱口冲澡,早早地上了床。
她是不想对无解的事情过于执着,只想一觉到天亮,哪晓得身体比她更加牵心挂怀,一觉睡醒,天还是漆黑如墨,拉开系统面板看了看时间,夜里十二点半。
才睡了个上半夜。
谢幽浮轻轻吐了口气,打开小地图,发现起居室内没有明亮的黄点。
——小瞎子不在。
他还没有回来。
谢幽浮一边想他大概没完事?一边想需要这么久吗?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她侧身躺在枕头上,看着外边房间。
就这么百无聊赖又牵心挂肠地躺了半个小时,小瞎子始终没有回来。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谢幽浮翻身坐了起来,出门往樱花台找。她不需要走栏杆规划的路径,甚至可以翻身上墙,直接抄了条近路。抵达樱花台时,她看了看房门,心中叹气。
这小孩儿很听话的。
她叫他锁好房门,他果然就锁好了房门,锁得严严实实。
就算他表现得再是低姿态,骨子里也很矜持骄傲。他请求过为谢幽浮侍寝,被拒绝之后,又故意半掩了一回房门——谢幽浮叫他把他锁紧,他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受到了敲打与告诫,再不敢把房门松开,锁得特别严实。
谢幽浮就觉得自己可能是无意间伤害了那少年的自尊心。她叫锁门本来是好意。
这事闹的。
屋内很安静。
地图上能看见代表小瞎子的黄色小点儿,他就在屋子里,但是,谢幽浮又看不见屋内情况。
和昨天不小心撞见的情况不同,今天房门紧锁,也听不见里边的声音。谢幽浮对着黑漆漆的木门心情非常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这时候敲门的话,小瞎子会觉得受了冒犯和羞辱么?
说不定他已经完事了。就是比较辛苦,所以不打算回去睡,留在这里休息。
敲门给他喊起来,不就是……很尴尬么?
谢幽浮在门前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了。里头没动静,应该就是没事了。
她沿着走廊出门。
下午规划路线的时候没注意,想给小瞎子搞个最近的路线,反而挡住了她正常出入的路。面前就是硕大的圆形明月座灯。她一时脑子短路,完全没想过只要翻身就能跃过栏杆,走小瞎子那条栏杆路就行了,非得硬生生地避开了栏杆和座灯,侧身垫着脚上了屋子一边的石台。
刚翻上石台,脑袋哐当一声,差点撞着那扇开启的纸窗——
这窗的造型就是半扇关上、半扇打开,谢幽浮没有在这间小屋子住过,也没想过关窗。小瞎子不能视物,大概率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扇窗,怎么可能想着去关?所以,这半扇窗户就一直开着。
谢幽浮小心翼翼地扶着窗,旋身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