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天祤，他便是心下如何纠结怨怼，亦说不“勾搭成”这样的重话，故最后用上的仍是那将他伤得无完肤的四个字，而后又问：

第十一章

“只有她……只有你的妻能这么？”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天祤。”

“……嗯。”

“你是说，我们不能再像以往那样？”

──八年前，知晓自个儿所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一厢情愿后，本决意终生不娶的他最终在机缘巧合下早早成了婚；可那个一心想成家立业、并因而无心却残酷地将他由误会中狠狠打醒的人，却不仅错过了那场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姻缘，更一直到八年后的今日都仍孑然一……可当柳靖云以为自个儿便将一辈像这样埋情思，仅作为那人的挚友、芳的夫婿、以及自

“只要我一日仍是芳的夫婿，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承诺……将来你娶妻之后也当如此的，天祤。”

迎着友人困惑中带着些委屈和难过的目光，柳靖云自冷静着声调淡淡开了，语气温和而清明、却又带着一丝已再难压抑下的苦涩……“既已拜堂成亲，今夜之后，我便是芳的夫婿了，自然不能、也不该再和其他人……互相抚。”

──时光飞逝、岁月转。

尽前人不论表情和语调都显得无比温柔，可那同样隐隐蕴着的一定却让齐天祤躁动着的心绪一时愈显慌，“不能要你帮我、也不能再帮你，更不能……吻你？”

张容颜有所警觉的一避而落了空。

“不错。”

齐天祤因而一怔。

──柳靖云虽因酒意上而有些昏沉，却没有他所表现来的那么醉，不过是寻思着今后便为人夫、不久亦将与齐天祤再次分别，所以才会放纵着自己再倚赖对方一回……不想一已睽违两月余的吐息却已混杂着淡淡酒气在他彻底放松的当儿迎面袭至。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猛然醒觉的他待要婉转化解已是不及，只能蓦地一个生生侧首、用对彼此来说都有些尴尬难堪的方式避开了对方的那一吻。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此前的两个多月间，柳靖云一直巧妙地用着各藉不着痕迹地避开任何可能让彼此越界失控的机会，故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记忆里总让他恣意妄为的人如此直接而明确地拒绝……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瑰丽霞、以及大红衣领间毫无防备地微微敞的那抹白皙，过于炫目的艳让给对方的抗拒彻底了心绪的齐天祤脑间一便待倾前贪索，却被前早一步看透了他心思的人一个抬掌相抵、更形果断地阻止了他的动作。

世事难料。

听罢友人的解释，齐天祤的神情间虽仍带着几分怔愕，可却终还是轻轻颔首应了过，然后迫自己移开视线、再不看那令人情升腾的景，仅扶着对方重新迈开脚步埋苦走，将那已再不属于他的人送往了位于柳府的新房之中──

尽心仍旧清晰留存着那一夜知晓自个儿不过是自作多情时椎心刺骨的痛、也仍然清楚记得新婚之夜盖下芳错着温柔、无奈与羞怯的表情……可当八年的光倏忽而逝，蓦然回首，心底受最的，却仍是老生常谈的四个字。

柳靖云听见自己理智异常地答，心下却因对方孩似的表现与探问而愈觉悲哀……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