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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2/2)

恰似八年前、他因故明白了自个儿不过是自作多情的那一夜。

而这,也正是今晨清醒后、柳靖云即便无比难受,亦仍以需得上朝为由逃离了友人边的主因。

和难堪。

他怕八年的压抑隐忍功亏一篑、怕自情意已在彼此躯相合、肢缠的同时赤地摊在了对方面前……所以他甚至连试探观察都不敢,便就那般故作镇静地仓皇离去,然后忍着周不适与残留的回房更衣上了朝。

他年纪尚轻,又多年习武,故虽位,却是从未求过于皇城内乘銮骑的恩典……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毕竟已不是一、二十岁的年轻人,昨夜又“初经人事”便因药而给壮的齐天祤折腾了好几,这一整天撑下来,却是连往日不甚以为意的区区几里路都走得有些艰难,而终在离城门尚有小半里时有些虚乏力地靠上了一旁的墙沿。

便在他尽量不动声地倚墙暂歇时,一阵熟悉的唤声由后传来。柳靖云闻声回眸,的是一名着三品朝服,气质温文、相貌清俊儒雅的男,却是与他年纪相仿、亦同为朝中年轻新贵的刑尚书于光磊……此人乃是晚他四年登科朝的状元郎,虽是寒门士的代表,却背靠着柳靖云的老故人──擎云侯白冽予坐镇的擎云山庄,便是地位虽仍较柳靖云差上不只一筹,也不是能轻慢以待的对象……不过柳靖云的谦和有礼已是刻在了骨里的,故下整个人虽已有些虚浮,却仍是迫自己打起神同对方笑招呼

柳靖云知自己在逃避。可下的他,却已没有像平素人际往来又或朝会奏对时那般从容地应对一切的余裕──事实上,就是今日早朝,他也是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将心思专注在朝会之上。好在近日朝中无大事、早早便已散了朝,已为当朝宰辅的他也不怕在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被人拿住,这才一反平时地于府衙对着一叠奏摺虚应故事了一天,直到未时末才散衙了皇城准备回府。

见柳靖云转瞬已然端整姿仪长而立、神情间亦瞧不异样,因见着对方扶墙前行而近前关切的于光磊一时还以为是自个儿了,却是瞧清对方额际领间的汗珠后才意识到了前人的撑,忙取汗巾上前替他,并一把

他的骄傲、他的矜持,亦同。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持对齐天祤“守如玉”,除了情上的少许洁癖之外,亦是为了守住自个儿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尤其在杭州守备任上,见识了江南繁华糜烂的齐天祤已然知晓两个男人也能一步燕好、更能倾心互许的事,自然让他不得不多加防备,以免因那始终未能湮灭的情思而坏了彼此的关系。

“于大人,真巧……也刚散衙准备回去么?”

“柳相?”

“是的……”

因为他的“如愿”,说穿了不过情势所──若非受了旁人暗算中了药,自打那一夜便同天祤谨守礼防的他又怎会在对方面前那样的丑态、让因关心而前来陪伴他的友人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抱了他……?便是因药而失了自制,柳靖云也仍清楚记得昨夜天祤将他倒榻上抚撩拨时挣扎而为难的神,却是轻而易举便将他这八年来好不容易才武装、建立起的心防,又一次毁得支离破碎。

因为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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