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故旧不是别人，正是昔年的影谷少谷主、如今已承袭爵位成为武侯的影谷主西门晔。

柳靖云淡淡笑答，终究没有以一句“能团圆便已是万幸”反过来刺激对方──因为他们已在这一番枪剑中了皇城；而他，也毫不意外地在城门外见着了那个今日休沐、正穿着一袭便袍守在车驾旁等候自个儿的人。

如此意有所指的一句罢，他也不在乎听着的人是否明白，制一礼后便自一个旋、背对着二人往反方向去了……那也难说胜败的背影让瞧着的柳靖云不由微微苦笑，却方回迎往前来接自个儿回家的情人，一只臂膀却已先一步圈环上了他的背脊。

“数月不见，不知西门谷主这一趟往岭南避冬的假期可还如意？”

“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心诚意到便好，又何须劳师动众？”

虽说柳靖云至今仍很难将彼此的情冠上“友谊”二字，可对这位在各方面都与他极为相近的故旧，他终究仍是存着几分亲近的。也因此，着官场上应有的礼节彼此招呼了声后，看着旁因一样要皇城而暂时同路、却似乎无意同他闲聊的人，回想起对方某个“壮举”的柳靖云畔已是一笑勾起，温和而略带好奇地主动开了、问：

西门晔对他突来的搭话虽有些讶异，却不会听不那看似寒暄的言词实则乃是对自个儿跑去岭南会情人的戏谑。也因此，隐带自豪地一应之后，从来不会挨打不还手的影谷主已是语气一转、挑眉淡淡：

──常言“江山易改、本难移”。可经历了这十五年来的波折变迁，柳靖云便清楚某些事儿是真的刻在骨里的，却也不觉得所谓的“本”真是那么难以动摇的事……不光是自个儿父母态度的转变，就是散衙后、于皇城前偶遇的某位故旧，亦让他不禁对此有了极的慨。

“听闻柳相在某往岭南避冬的期间多了个义弟，却因孝期未满而没能大肆昭告宴客……一场‘终大事’就这么悄声无息地从简办了过，柳相难便不觉可惜委屈么？”

“……自然。”

，柳曦、柳安两小亦对他甚为亲近，这才让他们下了这个换在十五年前绝不可能的决定，接纳了齐天祤作为他们一家人、为两老“半”的分。

“是了……记得柳相已于三天前除服，可令弟却是直到今日才得空返家吧……既然当尽的哀思已尽，柳相可千万别忘了好好‘珍惜’前人呐。”

只是他虽给对方不声不响地狠狠反击了下，也曾动过转移目标、以“裙带关系”四字讽刺那位右金吾卫上将军的念，只是迎着对方如刀般锐利的目光、觉到那牢牢锁定着自己的大气机，饶是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却也很难再昧心地说对方乃是靠“妻”上位之语。也因此，看了看旁徒有一神力、功夫却稀松平常的柳靖云，又看了看那位至少有一峰实力的武勇将领后，影谷主冷峻面庞之上已是一笑勾起，却是接续着先前的话题又自开：

便随着那只臂膀充满占有地揽住他，熟悉

“可这孝期行事的顾忌远不只宴客办一项，却不知公认为当朝礼仪大家的柳相……能否真正到知行如一？”

而西门晔自也发现了这一。

“靖云自忖无愧于心。”

“看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