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指挥使这下是真被惹了，反手一抹脸上被鞭梢带到的伤痕，怒喝：“还楞什么，给我拿下！”

这么些年来，犯过最大的蠢，大约就是当年带兵围了便服游看灯的裕王世和安乐侯，还差把貌的安乐侯当成世的娈童取笑，给惊一冷汗。幸好这事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世和侯爷事后也未曾找他麻烦，不过却是给了他个教训，京城贵人多，一举一动都得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长到十七岁，卫小侯爷还是一回踏足兵司衙门。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被东城指挥使徐斌小心翼翼的迎到客座，又亲手递过了茶。

“骁骑营？”卫涟来了兴致，这是裕王亲辖的军队，负责驻扎捍卫京城，“这么说，你曾在裕亲王麾下服役？”

卫涟经过这一番折腾，倒是平静了些，此刻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因此渐渐缓了脸，喝一茶，温和：“说起来，本侯也有不是之，这位——”

东城指挥使徐斌，在这位置上一蹲二十年，日过的很是舒坦。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是手里握着实权，下面着人，不时还有商们的外快孝敬，滋的舍不得挪窝。

卫涟看看他脸上的鞭伤，更加心生歉意，转吩咐司琴：“明日请张大夫过来好生诊治，不许忘了。”

“是。”常骁看起来还堵着气，声气的只回了一个字。

卫涟冷冷瞥他一，一言不发的扯过，直往东城兵司衙门方向而去。

他这举动让在场几人都吃了一惊，常骁更是一下窘迫起来，脸都涨红了，尴尬的起让他，不敢受他的礼。

徐斌心中忐忑如十五个吊桶打，不知他这是什么路数。常骁汉一枚，倒是没想这么多，见他诚恳认错，

徐斌的脸当场一黑，差扑上去掐死他。

副指挥使楞了一下，抬重新审视这几人，动作牵扯间脸上伤更加辣辣作疼，激的他哼了一声：“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

秉着这样安全的心态，徐指挥使太太平平的当着他的官，直到……他的某个愣青下属，这天半夜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说是抓了犯宵禁的平安侯。

司琴脸一搐，表情都快哭了。

徐斌只觉内心有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一面陪笑，一面哀悼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跟公主府杠上了呢？当年差得罪安乐侯，如今又是平安侯，随便一个伸指就能碾死他，简直还能再倒霉一吗？瞪一比自己当年更犯蠢的下属，他讪笑着开了：“侯爷，这小新调来没仨月，脑袋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否抬贵手？我回一定好好教训他！”

“常骁。”徐斌陪笑着回他，“东城副指挥使常骁，不久前才从西山骁骑营调来的。”

“放肆！都给我退下，我们爷是平安侯！”司琴急得大喝。

副指挥使一呆，旋即咆哮起来：“你站住！唉都给我追！”

副指挥使常骁脸一变，正想说什么，被他一手住，一个严厉的神阻止了。

“是，婢记下了。”

卫涟叹了气，想了想，竟是起一揖：“此番的确是我之过，常指挥秉公执法，令人敬佩，正是我等官员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