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聆听者拒绝。

皈依者梗着脖，两直盯着地面，他没发怒，也没争辩，而是克制地，轻声说：“我要伙。”

皈依者动着眉，胆怯地瞥他一：“为什么？”

亲密？聆听者不喜这个词儿：“我告诉他，图什么？”

聆听者没上回答，想了又想，才说：“也许就是‘皈依者’在挡我的路。”

“你不接受我的条件，”仗剑者见他斗篷的帽兜里落着灰尘，帮他拍了拍，“又那么亲密地和他说话，我只能这么理解，不是吗？”

仗剑者和聆听者一起去的圣徒墓，到的时候，虔敬者和火者已经在等了，天上一弯新月，吊在“国王”墓上空，漫天是璀璨的星，把黑沉沉的大地压得扁平。

“你可以换，”皈依者急切地说，“多几个人没关……”

聆听者朝南一指：“最小那一座。”

他声音很小，小得聆听者都听不大清：“来呀，我不怕，”他同样小声回敬他，用灰蓝的睛和他对峙，“要死，我们一起啊！”

聆听者低下：“我是不想要你。”

他后一闪，皈依者走来，看见聆听者和仗剑者，倏地睁大了睛，持弓者连忙去揽他，揽住了，像个加了冕的国王一样，从他们边掠过。

这时候后撞了一下，他俩趔趄着下台阶，回看，是金发、前佩着夸张宝石珠链的持弓者：“兄弟，”他叫仗剑者，“你怎么跟个下等人混在一起？”

大伙诵的是，在一片“我的神啊，求你纪念我，施恩与我”的祷告声中，这一天结束了，聆听者随着大队往外走，刚要下台阶，仗剑者从后跟上来，搂住他的肩膀，微笑着，和气地说：“兄弟，你卖我了？”

他们旗鼓相当，仗剑者箍得有些吃力：“你知了我的秘密。”

他们一行四个先后墓门，新扎的火把烧得很旺，整条墓都被亮了，两侧的浮雕清晰凸显，随着火焰

聆听者毫不示弱：“你也知我的。”

走好远，皈依者还在往这边看着。

次，”聆听者纠正他，毫不留情，“你只是个过客，我不会在一个过客上费心思。”

聆听者停住脚，皱着眉凝视他，修士们不断着他们过去，有几个回大声抱怨，仗剑者不让路，也不让聆听者让：“我看见了，从抄写室的窗。”

晚祷的时候，聆听者觉得仗剑者总是盯着自己。

皈依者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鼻骨上的小痣随着肌微微动，叫人心疼，聆听者叹一气：“每一次我都找皈依者，可每一次都失败，”说这话时，他是坦率的，“我觉得我该换一换队友了。”

他指的是圣徒墓，仗剑者承认，他们是互不亏欠的，慢慢地，他放松力，聆听者随着他放松，蓦地，仗剑者笑了：“你那个什么圣徒墓，我开始有兴趣了。”

聆听者搡开他，跨步要走，仗剑者重新用胳膊把他箍住，死死钳着：“你信不信，我死你！”

“也许……”仗剑者把拇指指和中指之间给他看，“你想和他睡一觉？”

他指的是他和皈依者，聆听者觉得可笑：“我和他说话，就是卖你了？”

皈依者明白了，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可就是撑着，不愿意说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