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行动很慢，聆听者朝偷盗者使个，缓缓往他后移动，老者扶着笼吃力地往里看，看过之后，他突然一下，纵跃到笼上，那个手，一不像一个老人，或者说，压不像是个人。

得啪啪响。

接着，偷盗者扑上来，手里也有一把刀，正面老者心窝，力气很大，只留了短短一截没有柄的刀把在外。

聆听者惊诧地仰视他，看他从左边怀里摸一把金钥匙，如柴的腕，抖动着笼上的圆——他居然有钥匙？

扔下残骸，他朝皈依者和持

所有人都屏着息，看那老儿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甚至没来得及挣一挣，渐渐的，不动了，聆听者蹲下去，探一探他的鼻息，然后向大家。

皈依者终于松了气，一丝笑容，聆听者的目光却越过他，朝他背后亲地叫了一声：“银！”

银艰难地站在那儿，正两手扒着笼，往外探，他上有血，是老者的，聆听者像解救失怙的小猫小狗，把他抱来怜地搂在怀里。

皈依者应声停下，回看，只见那摊老朽的尸剧烈动着，腾起一层白烟，破斗篷一块块鼓起来，从膨胀的隙里突然伸一只带血的手，手指壮有力，指甲尖长，初生般茫然地抓了抓，陡然握。

“报酬你们拿到了，”老者伸十苍老的手指，指甲又脏又长，“我的东西，给我。”

“好，”聆听者答得那么痛快，仿佛心里没有一他，银趴趴地抱着他的，被他疼地抓着手心，“正好前有条沟，过来时看见了。”

皈依者张地朝他瞪着，意思是别动手，聆听者也犹豫了，可当那老儿掀开笼，探要把银往外拽的时候，他想好了，他不可能把银给他！

“什、什么东西！”偷盗者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东西一个就找他，大手抓住脖，没掐也没拧，而是折纸一样，把他整个翻起来，一，就碎了。

“他没死！”持弓者喊，推着皈依者让他跑，皈依者却没动，定睛看着，看那只手凶猛地撕扯斗篷，还有斗篷下老者瘪的骨，悚然的碎骨裂声中，一个赤条条的男人从里爬来，浑是温的血。

他们把笼抬下车，上次就是这时候，银从铁笼里伸手把聆听者的袖抓住了，可这一次，他像是知他们的计划，乖乖的没有动。

和上次一样，连用词都没有变，聆听者招呼大家下车。

他前脚走，皈依者后脚就朝反方向冲去，持弓者上去追，这时尸边的偷盗者喊了一嗓：“我的妈呀！”

聆听者知他是故意的，也许是于某幼稚的报复心理，他噙着笑：“上车，走了！”

皈依者立刻低下，是不愿看：“你带他去洗洗吧。”

残血红的，在天际抹一片异，哨轻轻一响，旁边树丛里就钻来一个人，一把苍老的嗓，哑哑地说：“等你很久了。”

袖里是事先准备好的剃刀，他攥了，上去抓住老者的斗篷，奋力往下一扯，那副柴火似的骨架一落到手里，刀就压着咙划过去。

这时候是正午前后，他们朝地图上指示的地发，大概是没绕路，天没黑就到了，聆听者仔细认了认这片树林，把车停下，掏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