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他一模一样的和尚像是撑开了，血淋淋的五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明明毫无力气，三藏却挣脱不得，见了那手一向上，在他袖上留下血迹斑斑的五指印。

八戒听了他这不着边际的回答，先是疑惑了一瞬，忽然就明白过来。他们那时在对打，相互不要命地下重手，而那卷帘说他先清醒过来，这是承认他是故意如此行为？！随即怒从心来，也不好有所大举止，只得掐着那卷帘的胳膊，愤恨而又小声：“下次若再中幻术，师兄就不承让了！”

同为僧人，怎能见死不救，虽不知效力如何，但也要试上一试！三藏已是扶着那和尚，咬破手指在他额上，画那先前观音在五庄观使用过的起死回生咒语。

三藏在前带着路，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绕着这山弯弯曲曲走了好些距离，一直未有什么动静，忽然听闻有虎啸阵阵，和凄厉呼救声。三藏只觉得那声音莫名耳熟，却又未想起自己与那人说过话的片段，持了禅杖绕过山腰飞奔而去，便见一大虫，虎人貌，中叼着一穿衲衣和尚，那和尚左手袖已空，血涔涔下，右和大半个还在那虎妖中，血污满面，中已是赫赫作响，依稀挤几个救我的字来。

那地上所躺的为何人？

区区虎妖而已，他念个法术，手上一用力，就将那妖怪撕成了两半，浑虎血了他一脸，溅的到都是，虎妖尸被他扔下山崖而去，那苦命和尚已是少胳膊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去了一般。

他只在幻象中见到过无数个前世的自己死亡，却未曾这样亲手碰过，他立刻怀疑了是那妖怪，却又想起了那妖怪撕下人后只是空的骨架，没有血，与现在躺在地上的他自己截然相反。

“师傅！不对！——这人是谁？！妖怪？！”

顾忌着活人还在那妖怪中，三藏想要双手先扳开了妖怪嘴，苦于另一只手受伤，猴连忙随了上来，也不顾小白龙，大喊一声师傅我来，便冲了上前。那虎妖虽可怕狰狞，但比妖气又怎敌得过昔日齐天大圣，便是被猴吓的退了几步，中不再用力，猴顺势抓住了它上颚，猛然向后扯去。

他看着那

他第一次将着符咒用于活人上，还是奄奄一息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凡人，那人面上血污太多，三藏不好画咒语，急忙喝了大徒弟。猴随手拿了块扯断的虎，蹲在那和尚旁，用虎猛力一，再拿开时，心惊万分。

三藏终于明白先前那熟悉来自何，他熟悉那声音，却从未与对方谈论过——那是他的声音，他手中扶着的和尚是他，如一辙的脸，上熟悉的袈/裟，一旁还扔了断成两截的禅杖。

他，自己走在最前，那几个包裹扛在了卷帘上，八戒随在卷帘边，仍旧是不停活动着自己的右手，看三藏似乎注意不在他上时，悄声抱怨句“就算是打，也未必要对你师兄下如此重手，你师兄修长完的手就这样被你辣手摧毁，如今诀都困难的恨，你方才是见了什么东西？”卷帘目不斜视，声音也是一般的轻，如同一阵风飘过，谁都没有听到一般：“我比你早清醒过来。”

猴扔掉了手中虎，他声音太过惊惧，八戒小白龙卷帘纷纷凑了过来，看着那地上和尚的脸也是目瞪呆，又看了看三藏，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