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

“贫僧死去之后。”

是收起不少，仿佛随着三藏同行，外貌未曾老去，心态却逐渐和平。

金蝉不再是年方二十模样，神容约莫有些憔悴衰老，浑佛光都收敛了不少。猴冲上去揪住了他佛衣，喝问他我师傅在何，金蝉还未有回答，却见了青松林中走了三藏。

金蝉未料到三藏要临终前却说了这番话，愣了片刻，却又大笑起来。

三藏心觉有异，他张望四周，发现自己坐于一遮天梧桐树下，树上蝉鸣不断，树梢立着那金蝉，翩翩落地，朝他行了个佛礼。

三藏答：“贫僧昔日在大雄宝殿如何回答佛祖，今日这回答亦是不变，向佛，却不想为佛。”

“阿弥陀佛。他与贫僧是师徒，是家人，是亲属，是血相连，是别离苦，他未曾发觉，贫僧自甘担任。”

猴要上天与三藏讨药，他几个师弟也是随着猴下落凡尘见过三藏数次，红孩儿甚至学着他叔叔样，偷了一葫芦的丹药给三藏，三藏哭笑不得，让叔叔教着侄，拎着送回太上老君去。三藏自己有悟，他命长久不得，越是觉得生命逝，越是心中安定。

衰老的和尚已然没有了呼，脸上却显着微笑，仿佛是在梦境中安详离开。

“三藏，你寿已尽。”

猴怕他突然逝去，日日夜夜不休不眠，守在他旁，一手金箍，一手握着三藏，偷偷运些妖力，使他手脚温。三藏某夜乍然清醒，他挣扎了起来，猴在他旁恍然未觉。

猴只觉得今日三藏醒的有些晚。他松开了三藏温掌心，去取了些，回来正要握住三藏掌心，却发现他掌心冰凉，手指无力，唬的猴了起来，也不顾洒在了上，就去探三藏呼。

他对凡世的眷恋不多，几个徒弟皆是超脱回之外，两位师傅已是圆寂，世间妖怪诸多但总有前赴后继除妖者，仿佛边唯独剩下与他日夜相的猴，三藏竟不知自己死去后，他要去往何。

“走吧，贫僧准备好了。”

三藏站起了，恭敬与金蝉托付：“如今唯独放心不下便是贫僧大徒弟孙悟空。他原本格同贫僧这般，现收敛许多，又怕往后我不在，惹些什么麻烦，无人可劝导他。这世间唯独你与贫僧乃同一魂魄，只望他日悟空有些过错之时，能望着贫僧的份上，多多劝他，照料他，不让他孤独一个，阿弥陀佛。”

猴木然立了片刻，也不知心中何等受，忽然见着三藏躯逐渐化成了灰烬，那些灰烬随风飘起，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就往西方去了。

三藏应了一声，神容未变，仿佛早晓得已有今日。

猴随其后，一路直达灵山，灰烬被佛光一照，竟是消失不见。猴急急落下云端，要冲那三山门，去见如来，却被金刚拦住了，说青松林下，有人正等着大圣。猴赶去了青松林，见着了金蝉立于林中。

金蝉漠然不语，忽然：“如来只给了你两次机会，而现在，我要给你第三次机会，唐三藏，你可愿意我金，神思不灭？”

“三藏，你这可算是六未净？”

他不再于金蝉继续争论下去，便是走到了猴旁，伸手去，手指抚摸过那猴。猴仿佛有些觉，回一看，见三藏仍是熟睡，便又转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