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舟唉声叹气，不小心蹭掉了桌上的画。画轴落在地上完全打开，右下角印着一枚小小的印章。李宜舟捡起那幅画，疑惑地问：“师父，这画上真的是你。裴行羽是谁？”

李宜舟仍是一脸迷惑地在镜中看着他，任凤楼让自己的嘴角轻轻翘起：“你慢慢想吧。”我等你想起来，等你把千年前的一切都想起来。

裴承垂首：“并无太多消息，只是听说他武功喜怒无常，常有……常有试图亲近他的人被杀了扔到谷外。寻常逃逍遥谷中的恶人，只要不他的霉，就能活下去。”

裴承心中挣扎半晌，缓缓吐一浊气：“为圣上分忧，是草民的本分。”

“你想在武林大会之前攻破逍遥谷，好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对吗？”李琅笑，“只凭破云门和裴家，你攻不下逍遥谷。朕可以派一队暗卫助你成事，但是逍遥老祖，朕要。”

“逍遥老祖，”李琅捡起一片未烧完的残纸握在手中，“裴承，你对逍遥谷一直颇为上心，可曾查探到什么消息？”

李琅调整着脸上肌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沉：“让他来。”

李宜舟叼着一草叶坐在裴漓窗下：“小鱼，我真想不明白，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师父非

裴承脸也不好看，沉默了许久都未回答。

大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裴承来了。”

“还有小漓，”李琅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谆谆诱导，“朕喜小漓，你心里清楚。此事之后，朕就会让小漓长住中了。”

旁人说，一回，前尘俱断。他不信，因为传说中曾有生生世世相守的人，他就能抱着这念想等上千百年。那时他不曾想过，只有一个人记得的刻骨情，会如此锥心。

任凤楼神情复杂地拿过那幅画，重新卷起放在一旁：“这副画落在李琅手中，我昨晚去拿过来的，恐怕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们要快回逍遥谷。”

任凤楼笑：“看来你是玩野了，先跟我回逍遥谷一趟。你的皇帝哥哥还在相当设法死你，别再中原多转悠。”

皇上的寝被人放了一把火，中存放的古画被烧了个净。当值的侍女太监心知必死，有几个已经偷偷自己上了吊。

“师父，逍遥谷有什么好玩的？”李宜舟十分不解。逍遥谷里到都是随意搭起来的茅屋石房，就算遍地珍珠翡翠也只会觉得绊脚，人也都是有些为了躲仇家躲去的邪妖，随时都会趁人不备咬他一。

裴承看着满屋的纸灰心一。

任凤楼手指落在梳齿上，心中莫名泛起涩意。

“师父，”李宜舟为他束好了发，“我想去南方玩玩。”

师父的发很，握在手中柔得像一把蚕丝。李宜舟拿梳给师父梳发，发梢上沾了些涸的白，他心虚地忙用指腹捻开，那几发仍是的，看上去十分显。

李琅站在灰烬里，脸沉得可怕。

李琅的耐心早已经在搜寻红衣人线索中用尽，直截了当：“裴承，你可知那人是谁？”

裴承知他说的是谁，虽不情愿却也不敢隐瞒，只得：“江湖中人称呼他为逍遥老祖。”

地爬起来伺候师父穿衣梳洗。

任凤楼大早上就被他这顿闹腾，眯着养神，李宜舟趁机用指甲掐断了那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