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烟放下茶盏，怀疑这孩得了癔症。

“这是最后一次，”任凤楼抬起，他作为守石人擅离职守，九幽狱都算轻罚，“我再也救不了你了。”

“师父……”

“这就奇怪了，”余落烟喃喃，“任凤楼是有多大本事，居然又从黄泉下回来了。”他医术虽已能破人寿，可天地之奥却仍只窥得凤麟角。不如……不如……

任凤楼的手温柔地落在他后颈上：“李宜舟，别再胡闹了。”

李宜舟慌张地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师父……”

李宜舟重重。

等他终于亲够了，又开始咳得天昏地暗，手心袖全是咳来的血。李宜舟抬起，小心翼翼地看着任凤楼。师父的神平静得让他恐慌。

余落烟皱眉：“你真的看到任凤楼醒了？”

李宜舟抱着他不放：“我偏要胡闹，就要胡闹！”仿佛只要他不停地惹麻烦，师父就会永远留在他边，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让他找不到。

第十九章

“我师父没死！”李宜舟脸苍白，眸中光芒却是骇人的狂喜，“我看到他睁开睛了。”

师父的很，被海泡得有些凉，但依然是温的。李宜舟憋着肺中残亲得要死要活，腥咸的海缠在两人齿之间。

余落烟抓起任凤楼的手。脉搏全无，气息已停，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了。他扭问李宜舟：“你在黄泉下呆了多久？”

任凤楼着他心肺大帮他把咳来，李宜舟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神智清楚，不不顾地就捧着任凤楼的脸就亲了上午。

李宜舟心中慌得厉害，使劲抱着任凤楼：“师父，师父。”

余落烟看向李宜舟：“我送你下去，但是你只能呆一炷香时间，再长的话你躯也会被气所侵，从此不死不活不人不鬼，只

就算衣衫透，少年的膛和手心依然得人。冥间不会有这样温的东西，连火焰都是冰冷的。

“师父没死！”李宜舟暴怒，“他把我从北海中捞来还打死了一群李琅的狗，我就算得癔症也不到！”

余落烟着他的额和后脑：“李宜舟，你在底下的时间太长，上气太重，连神智都不清醒了。”

真好，师父还活着，真好。

几个侍卫慌忙把李琅护在下，那些叶足有三寸，几个侍卫顿时被扎成了筛。

李宜舟肺里全是海，就算魂魄归也难受得痛不生，咳的中已经带血。可他这时候顾不上那么多，视线模糊中捧着任凤楼漉漉的脸：“师父……咳咳……师父……咳咳咳咳……”

李宜舟把怀中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余落烟，我师父还活着。”

侍卫们围成墙把李琅护在中间，仓促而逃。

李宜舟越抱越：“师父，师父，师父。”怀中的渐渐失去了力气，和心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了。

李宜舟记不清了，那段时间他每次被鬼差扔回间，都会再一扎去。

方公公躲在桌后瑟瑟发抖，仍不忘了尖叫：“护驾！护驾！”

任凤楼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年轻，俊秀，明亮的睛里是要人命的光芒。他缓缓抬手，把少年额前凌的发丝捋上去，轻声：“我任凤楼的徒弟，怎么能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