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荣等了十分钟，沈期才从台来，他脸凝重，甚至有隐隐的惊慌与愤怒，黎荣心下一沉，知多半是事了。

当周卓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时他并没有惊慌，他知该来的总会来。

“我想回香港。”果不其然，沈期说，“有事情要理。”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们也许真的会在国玩得乐不思蜀。那天是十一月十四日，他们清晨起来正打算去晨跑，沈期忽然接到一通电话，看了来电人便去了台。

他一直担心的，殚竭虑避免的事，可能在他没有留意的许久以前，就已经发生了。

黎荣想起这些日行的某电视剧，失笑：“你贱人嘛。”

“哦，请举例说明？”

“是啊。”沈期说，将心底的的不安压了下去------在担心的事没有真正迹象前，人总是习惯地安自己，“现在越来越觉得我矫情。”

沈期也想到了这一，他微微一笑，神冰冷中带着淡淡的慵懒：“我不你为什么留在研究所，为什么接近程望，他养了你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情吧？不知如果我把你扣押在我的地方，聂立钧会不会拿些东西来换？”

“别装傻。”沈期冷冷地说，“你认识我可不会是来了香港以后。十四年前，你就已经从你好叔叔那里听说过了吧？”

计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无法保证命运会不会像他十八岁一样，再度给他开一个大的玩笑，让他刚刚柳暗明的人生重新推向渊？

他没说是什么事情，黎荣也没有多问的意思。他略微担忧地看着沈期，终究还是：“好，我们回去。”

周卓然不语。片刻，门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

“聂先生的确是我的叔叔和抚养人。”周卓然说，“但我不知这对您来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受教于程冀教授，毕业后一直在他的研究所里工作，来香港也只是为了履行对程教授的承诺。至于我为什么住在这里……”他微微一笑，隐隐有些示威的意味，“我的人在这里，我自然也只能住这里。”

“再贱没你贱。”

“你知我说的是谁。你们的血缘关系和收养关系，公安局查得来，他资助你去国读书，也不是没有汇款记录。”沈期冷冷地说，“你来我的研究所工作，住在我下属的家里，能说不是别有居心？”

沈期门后就径直坐到了客厅正中间的沙发上，周卓然站起，恭谨：“沈先生，有何贵？”

“不用举例，直接看脸。”

“你认识我？”沈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周卓然眉心能辨地一，说的话却还是滴不漏：“我的叔叔有很多，不知您说的是哪位？”

沈期中不受控制地涌愤怒的情绪。他起，俯视着周卓然微微低下的脸孔，他的神情虽说佯装平静，在沈期里却无从遁形。但另一方面他完全懒于掩饰自己的破绽，因为他清楚沈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只要他不说，沈期就什么也问不来。

“全香港的人都认识您，何况我也算是您的员工。”周卓然彬彬有礼地回答说，“您有这里的钥匙吗？”

沈期应了一声。他把手机放回背包，左手无意识掩住心。膛下的心脏此时飞速跃着，连呼都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