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步检验，确定她的确是白血病，是慢粒，于慢期【注3】。现在还没有脾大的明显症状，但是B超上已经有了一些前兆，慢期的话也还有一些治疗措施，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来延缓病情发展，不过能到哪一步还很难说，你们还是先好心理准备比较好。。对了，这个时候病人情绪可能会不太好，你们照顾的时候注意，如果发烧了就上通知。”

也是这么个意思。巧儿，放心，不怎样，爸爸都会好好待你的，你赶快醒来，叫我一声爸吧。”

周

周扬完全说不话来，前的一幕让他跟不上，什么时候他跟周巧有了谈婚论嫁的关系了？

周扬听完，向医生谢离开，慢慢走回病房，还没到门就听到一阵吵嚷声，是周巧的声音，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窗上映了周扬的面孔，除去了平日的温和，冷冷的，尤其一双黑眸里冷得如同外面的雨丝。

寂静的病房里都是周军的低泣声，周扬抬起，外面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细密的小雨，冷风顺着打开的窗里钻来，他走过去关上，却没有上回到床边，看了好一会儿雨。并不觉得冷，只是那边父亲的哭声让他觉得心中不宁。那个年代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即使知那时的情况也不能妄加断言，父亲的行为是不对，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如果当初没有父亲的这个选择，他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床的这边是张得不得了的周父，他满脸担忧，两手向前伸开五指，不停地劝说周巧回到床上去，却不敢上前去动手阻止，只要他一动，周巧就用手里的枕一阵拍，旁边的输架和柜都已经打翻？那边还有两个帮忙劝的护士，可是她们更不敢上前去了，一是怕自己被打，二是怕伤到周巧惹来家属责骂。

情况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周巧看到了推门来的周扬，她惊叫一声，甩下枕像他跑过去，像是个普通人一样。她一把抓住周扬的手，颤声：“他，扬救我，他们都要害我！他们要把我绑起来，这个人还对我胡说八，说什么是我爸爸。他胡说！明明……说到这里，周巧又红着脸低下，一脸羞，明明我们就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父亲呢。对了，他是扬你的父亲吧？那好，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吧！”

周扬被医生叫去听诊断结果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那雨虽小，却是下了整整一夜，这会儿都还没有停。坐在医生办公室，因为昨天的预防针，他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房内的情况可以用惨不忍睹来描述，周巧站在病床的一边，手上的输针已经被扯掉，固定用的胶带上渗满了血。一脸的苍白憔悴，本就因消瘦而突的睛瞪得像要掉来一般。只剩了骨架的站不稳，轻微地颤抖着，一只手上抓着枕举，势要打人。龇牙咧嘴，发刺耳的尖叫。

人都是自私的，周扬也不例外，他没有立场去指责父亲，此时他却不由得觉得庆幸，若是自己母亲还活着，知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会是怎样的情况。心中苦笑了一下，如果同样的情况放在自己上，自己又会怎样的选择呢？若是有一天有什么他非常想要的东西要让他放弃遥影，他会跟父亲一样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