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睛。

他没真的醉死，但也没睁去看燕霜什么。他直觉燕霜有些不对，虽然不知他想什么，但总是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燕霜没想到，是赵知北。赵知北手里拿着个卷轴，往屋里来坐下，低声：“我忘记要把这个给你了。这是底本，新的牌匾我找人去刻了，还没拿回来。”

燕霜的话没说完，赵知北就快步走了去。

赵知北闭着，好像并没睡着。他愣了一会，也是在犹豫，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似乎那样也很好。他闭着想了一想，一会觉得那样也很好，一会又想起前朝传下来的、他看过的不笔记里，有年轻文官如何被狎，又如何落在众人的睛里，当个玩也似，于是便立时战栗起来，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

燕霜摸了摸那卷轴，很兴地收起来。他这门生意，一向把朝官休沐的日期都记得清楚，略想了一想就对赵知北说：“明天又不上朝的，这么晚，你就不要走了。”

偏就是这会，他呼啦一下就全明白了。

而至于是怎样的不一样……他却不知。甚至于他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廉耻与情向来离得不远，他微微清醒了一下，想或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以至于失了心神，但转念又想，如果燕霜当真要些什么……

“你回来了？”

32

“赵……”

屋里空的，燕霜看着他的背影没了，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没说话。他店里原来没账房先生，都是自己兼着，此刻便也是。他的账目大多数被得不知哪去了，所幸在自己家里放着的那些最重要的分还在，慢慢走过去，拿下来，算着这一番折腾下来要几时才能补回损失。算账是个麻烦活，他着着，天便黑了，但赵知北还是没有回来。——是不是便不回来了？燕霜在嘴里咀嚼了一番这个事实，竟好像没什么知觉，只对自己了一，就算作知，然后有些茫然地继续算，直到忽然又想起啪嗒啪嗒的一阵拍门声。

听到留宿，赵知北本以为是有别的意思，但燕霜却似乎彻底收了心，再不显一，倒令赵知北觉得是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他那晚在客房睡了，早上早早起来，燕霜照旧招待着他吃了早饭，他才一个人披上衣服，慢吞吞地往家里去了。

燕霜站在他面前，正盯着赵知北的面容神，一瞬间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谁也没说话，就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实则呢，竟是似乎一下对各自暗怀的意思都心照不宣了。

“你怎么走的那样急？”他惊喜地笑了一笑，忍不住问。

“可能是……醉了。”赵知北有些不好意思地答。他拿醉了当幌，见燕霜信了才放下心去，并没说其实是自己当时被燕霜的心思惊了，走门被冷风一才忽然清醒，觉比起反，他更多的甚至是胆怯。

他没读过书，不知什么典故，但这些事，饮男女，原本就不用人教的。他想他喜赵知北这件事，就好像这会他想亲一亲他的一样，再清晰不过了。

33

燕霜接了，展开看见是四个字，知这就是赵知北去狱中看他那时所答应的，要给他写新招牌了。

赵知北的酒量自然不会差，不然他哪里敢在闱的时候那样的事。

谁知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多事之秋，燕霜本来打算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