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倒是走得久了一些。”顾止袁撑起，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大衣披在了上，“让朕好等。”

“这人，朕让他去赈灾，他倒好，连着几个月没来消息。”顾止袁放下手里的书，想了一想，又开，“把宋幕僚给朕喊来。”

他抬去看宋楠楚，宋楠楚忽而笑了，睛里却无笑意：“我瞧着那皇帝，怕是心中早有人选了。”

他瞧着那宋楠楚也不是个什么妙人，不过相貌了些，脑袋瓜灵活了些，却怎么瞧都不该是一个献媚的人。说白了，不该是一个侍奉在君前的人。

顾止袁咳了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别急。”说着还朝着宋楠楚使了个。

“不如陛下趁还有气儿解决了臣，也好落个安心。”宋楠楚嬉笑脸地，桃却炯炯有神地看着病榻上的顾止袁。

他侍奉顾止袁二十年了，从顾止袁生下来到现在就没一天落下过，就从未见过顾止袁这么对一个人。从前，顾止袁若是生病了，决计是不会主动喊人到跟前来的。这不，沈苑也给遣走了。如今却要召唤宋楠楚，可见这宋楠楚得有多大的地位。

宋楠楚离得远，也不怕病中的顾止袁起来挠自己一下，说话也没轻没重起来：“左右不过还剩五年光了，陛下之前也不知哪来的信心同臣说些输赢的事儿的。”

这路，还长。他老了，瞧不明白了，心里却跟个明镜儿似得，知这条路走不到尽。

宋楠楚瞅了一郑公公，咳嗽了一声，向前多走了几步，也赔笑脸：“这大冬天的，冻人得慌，陛下可是等急了？”

到如今。若五年后陛下真的死了，那这帝位……

郑公公应了一声，弯着腰倒退着了门。

“并无。”守在一边的郑公公连忙开。

躺在床上的顾止袁执着地拿了一本书，想着不能在床上浪费光。半响，他放下书，问郑公公：“小郑，杜晟可有消息了？”

半香的时间，宋楠楚才跟着郑公公不不慢地了紫宸。一门，整个都了。可见皇帝住的地方就是和别不一样，冬夏凉的，可把人给羡慕红了。

这一次，他没有说错。

“左右还有五年时间，谁输谁赢还说不准。”顾止袁合上了睛，而后又睁开，“起码，朕现在还是个皇帝。”

郑公公连声说‘是’，领着一帮人就去了。独剩下宋楠楚一人留在这紫宸内。

“老脚程慢了些，倒也不是宋大人慢。”郑公公陪着笑脸。

“看来你都知了。”顾止袁笑了笑，但人在病中，就连笑也带着一些凄惨的模样，“胆也大，都敢这么和朕说话了。”

宋楠楚了一下嘴角，他到底是有多欠？非得和一个皇帝在讨论

“陛下如此虚弱，倒真是应了那句‘病西施’。”宋楠楚得知顾止袁活不久的消息后，胆也大了几分，没人了也敢调戏皇帝了。

“你两倒好，都寻理由，朕不过随一说。”顾止袁抬了抬沉重的，“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