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冉颤抖着手去碰了碰程钏钦那双睛，嘴哆嗦了两下，至今为止，他始终不敢相信，原来程钏钦已经瞎了。

但，事实是，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跑过去，而是愣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久到听见程钏钦的第二声嘶吼声。

“不要！”程钏钦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凄厉而又惨绝人寰。凤岚冉听到了只觉得浑起了疙瘩。

这样的事情真的很麻烦去考虑啊，不怎么样，他现在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本无从去想。

“程钏钦！”他大神喊叫着，却发现自己哆嗦得很，连站起来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程钏钦！”

“啊啊！”右手边忽然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凤岚冉浑一个哆嗦，脚动了动却不敢往前走。他能够清晰的辨别，那个声音是来自程钏钦的声音。他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是一步还是退一步又或是原地不动？

“程钏钦！”凤岚冉连恐惧害怕的心情都来不及酝酿来，人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程钏钦，他想不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程钏钦，他现在唯一的反应就是抱程钏钦，“别怕别怕，程钏钦，我在。”

程钏钦满脸的血，耳朵也隐隐作疼，他本不知凤岚冉在说一些什么，只知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见。

那……温至殊呢？说到底，温至殊其实也得他心。喜温至殊吗？不知。在程钏钦和温至殊之间一个选择呢？他本不会去考虑温至殊的。对于别人，也许他想到的是对程钏钦的情。但是对于温至殊，他想到的却是对程钏钦的亏欠。

后来凤岚冉一直都很后悔，他想也许那个时候自己踏那两步，如果自己能狗跑过去看两，也许程钏钦这双睛就保了下来，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

可是，就连程钏钦都不应答，还有谁会在他边？

于是，当凤岚冉好不容易找到程钏钦的时候，程钏钦一双睛里全都是血，珠还在，看着也没怎么受伤，只是一双睛在血泪。

他的呼喊声在大火里逐渐飘散了开来，然后慢慢消失不见。这空的觉让凤岚冉浑不自在，他宁可和一群慌了手脚到逃窜的人在一起，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日，在大火之中醒来，凤岚冉整个人要多慌张就有多慌张，找不到程钏钦找不到路，周围全都是火焰，灼得很，像是要把这一方天地都给烧毁一样。

不是别人而是他十几年的好友。

凤岚冉叹了一气，他知自己的前二十多年喜的的确是糯糯的女，但他也知，程钏钦也是个糯糯的人，如果非要在程钏钦和那些个女人之间选一个，他相信，他只会选择程钏钦。

火烧一般的疼痛刺激着程钏钦，耳在‘嗡嗡’震响，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嘴里也有血，在蔓延来。

那日，火光漫天，程钏钦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他至今不能忘记。

他的睛，毁了。

“啊啊啊……”程钏钦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狠狠拍打着凤岚冉的肩膀，一直在挣扎着，“啊啊啊，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