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淘气一回，云在便放任他玩闹。捉住他相对瘦小的，在狭窄的浴室挠，把伍燕南逗得没地方钻，最后被云在抱起来送到浴缸里，拿着棉布让他上淋。

天的时候他们几乎不烧来洗澡，都是在院里放一盆晒的。这样的温不必掺冷，温度刚刚好。云在把温端去的时候伍燕南已经脱掉了脏衣服，只穿着小衩蹲在木质桶旁，看上去有些不舒服，脸颊红红的，整个人有气无力。

两个人穿着一样款式的服装，挤在一清理大闸蟹。伍燕南被格外庞大的大闸蟹用四个大夹夹了好几次，要不是云在救得及时估计就被咬断手指了。后来还是云在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两手指弹死一只大闸蟹，一把死一条大泥鳅，转就给收拾得净净。

“你不就是去河边看看稻麦长势如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摔田里啦？”笑归笑，心里终究是疼惜多一些。云在随手把竹筐放在一边，推着伍燕南去浴室洗一洗。

伍燕南扭笑了笑，摇。他拎着满是泥的衣服递到云在鼻下面，哈哈大笑：“想吐——这衣服太臭！把我自己给熏着了！”云在冷不防，差儿吃了一嘴泥。

“我自己洗……”

伍燕南看到他的模样更觉得好笑。

回到院，天还早，气蒸腾，云在坐在屋檐下，旁边放着一个木桶，桶里搁着一个瓢。他一个长发束冠，穿宽袖棉衫的大人，拿着瓢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院的空地上泼，好让院清凉些，明明可以是很潇洒的动作，被他的慵懒改了画风。

伍燕南至今都不习惯见血腥，瞧见泥鳅脑袋被剁下来，还觉得有儿恶心想吐，可是当泥鳅切断，一层面粉在油锅里炸过，他不怕地一连吃了好几段，直呼好香好香。

这话伍燕南是听见了的，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想帮你洗。”

云在和穆查偏大闸蟹，伍燕南偏泥鳅一大闸蟹

在找了个好伴侣，那么聪明还会饭。

他们的浴室是在院里邻厨房隔的一间，条件比较简陋，就一个纯石的大浴缸。冬天的时候伍燕南绝对不会碰的，反倒是夏天炎，倒些温去，石冰凉，温温的，躺在里面简直不想来。

“不闹你了，快洗吧，一会儿就凉了。”

云在如愿帮伍燕南洗了个澡，顺带着自己也洗了。两个人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枪走火，倒在床上又折腾了好大会儿，幸亏伍燕南记得还要准备晚饭，没让云在闹得太过。他们纫衣服手艺差了儿，穿的都是对襟系带汗衫，轻的棉布长。若在地球上那就是不不类，然而在这儿，比起兽和糙的麻布的衣服，他们的已经算是非常好看了。

“……那你不准来……喂！不准……啊……你这混……轻……”

也有人叹息，说怎么云在到如今还没有孩。

伍燕南看着觉得好笑。

幸好大门被伍燕南随手拴上了，不然有人贸然走来，准要面红耳赤不自在。

把倒浴缸，云在担忧地蹲到他边，抚着他后背问：“是不是在外面晒得太厉害了？想吐吗？”中暑这个概念还是伍燕南讲给他听的，云在觉得伍燕南现在的模样像是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