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换药的时候,谢霖回来了。仿佛是怕柳南蕉难堪,他向护士问起柳南蕉下的伤时,声音放得很轻。护士的回答也很轻,说都
理好了。
“没有。”
谢霖的声音难得地失了气势:会留后遗症么?
没准儿以后会遇到好事情呢。没准儿谢霖一看他这个鬼样就烦了,就走了。因祸得福,否极泰来。
酒真不是好东西。他再也不喝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听见谢霖在和谁讲话。双方声音都压得很低。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柳南蕉睁开睛,望着
滴架上的药
发呆。是
级病房,谢霖大概是走了门路。不知
保险能报多少。病一场,工作也要耽误,老板铁定要发火。他垂下
帘,看着自己手背。活着有时候真的很累,可是还是得活着。因为他还不想死。不再想死了。
不好说。模凌两可的一句话。
真惨。柳南蕉觉得自己好笑。笑了一下,又很伤心。他竟然醉到以为自己可以在谢霖面前拥有一主动权。他总是很蠢,在面对谢霖的时候。这下连最后一
尊严也失去了。事隔多年,他还是成了那些人
中的小婊
。
对于这病人,上述每一条都是大忌。最后医生如此评价。声音非常严厉。
他动了动,到
下一阵疼痛。
“……不是吧?”大惊失的声音:“你……啊,纪教授!病人家属在这儿呢……”
谢霖脸不好,眉
拧成了疙瘩。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个
乎柳南蕉意外的问题:“你自杀过?”
“他记错了……”柳南蕉费力地说:“病
“放心,有纪教授在,保证还你一个活蹦的柳南蕉……但这回别怪兄弟站在医生角度说你啊。哮
原则上是要避免饮酒的,他有病史你又不是不知
……而且这个病和免疫系统有很大关系,一旦免疫力下降就容易发作,他又正好是
冒……最后,你还挑了这么个节骨
和人家……还以为你这些年学好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禽兽,啧……”
恐惧重新占据了柳南蕉的心。他到一阵麻木的绝望。谢霖……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到
?
复。谢霖一直是那样的。
“纪教授说的。他还记得你。那年他抢救过你。”谢霖盯着他,目光锐利。
“嘿嘿……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皆大喜了……”
“没有。”柳南蕉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他攥拳
,
到自己在发抖。
门被带上了。柳南蕉睁开睛,恰好对上谢霖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
急救来得很快。柳南蕉被扣上了氧气面罩。随车医生问病史和发作之前的状况,饮,用药。谢霖答得很细致。他甚至极其冷静地说了前一晚的事,醉酒后洗
澡,行房。躺在担架上的柳南蕉余光看见医生握笔的手顿了一下。
“是我不好。”
谢霖开始打电话。
上一次这般大动戈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柳南蕉躺在飞速移动的急救床上,意识模糊地想着。再往前,就都是
中的时候了。每一次跟着担架飞奔的都是赵一铭。现在那个推床的居然换成了谢霖。也许只是觉得面
上不好看吧。他心里有个很冷静的声音。前一晚睡过的人第二天死了,还是个男的,传
去实在难听。谢家就算再有能量,沾上这
事,总还是晦气的。谢霖又是极要面
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