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朔去秋坊寻了酒吃，又拉着小胖拐到街柳巷的阁，阁内粉纱罗帐，熏着淡淡的情香，莺声燕语绕粱环，整个氛围透着荼靡与放纵。小胖还是受不了这氛围，每次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绷了神，仿佛自己会被吃掉一样，虽然每次两人也只是听听小曲，调戏调戏姑娘罢了。

而张朔边的飞鹰走狗般的跟随也比往常少了许多，平日里也就剩得当初的那个有些微胖的小胖。小胖名叫黄杉，乃是黄香庶孙，大司农黄琼乃其伯父，但黄香生有七，其父庶，自也是庶，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母亲卑微，从小母俩都是看别人过活。

“哼，这闱里还有你不敢的事！”说完恨恨地啐了一就离开了，边的女侍也狠狠地挖了张让一，跟着恨恨地离开。张让只觉得自己脑袋更糊住了，一刻也不想再呆着这里，也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却连自己寻得这里来是为了何事都忘了。

黄杉那时还小，也不太懂得这些，但是他知，虽然张朔有时候脾气坏了，但是实际上对他却是很好的。也许是黄杉怎么着也算名族，虽然只是庶，也许是黄杉的确很是单纯，没什么坏心，张朔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有吃有喝有玩的都带上他，虽有时候会凶，却也是待他真心，不会瞧不起他，嫌弃他。而黄杉还真真就是那又单纯又有一的小孩，虽然有些怯懦，但是他认定张朔对他好之后，得的一份真心，自是十分相报。

一般名门世家书香门第都不愿与宦官之往来，觉得辱没了自己的份，但张朔乃是圣上跟前红人张让的亲弟，一时势焰很是红火，黄杉之父在家族中被憋屈的厉害了，也不什么有脸没脸的，遂把这最不受青的庶送到张朔边，让他与之好。黄杉之父的想法倒是油的很，若是好了，黄杉也是黄家的一员，自要得些便利，若是坏了，或是被人讥笑，也可说黄杉只是庶庶孙而已，也不算辱没嫡系嫡的份。

张让垂得越发低了，“才不敢！”

实际上张让心里应该是清楚的，那人需要拉拢邓贵人，抬一个，踩低一个，梁家偏还不能发作；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梁皇后也不是什么一般人，怎么可能容下邓贵人这般气焰呢，她才是梁太后与梁冀的亲妹妹——这般没有丝毫动静的手段，却能起到最大的分化效果，不正是那人的手段吗！张让想着自己都该明白的，可是他却不明白，有些事情，不男人女人都一样的，怎么可能只女人才有那可怕的嫉妒心呢！正因如此，他才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苦涩，才偏偏认为来的毫无理，要自己压下那份上泛的苦涩的泡沫。

这次张朔倒比往日里更加烦躁，酒疯耍的厉害，边跟着

最近，张朔的心情很不好，老是连一些酒坊楼肆，小胖开始还劝着些，但本劝不开，小胖认为是不是自己太笨了，连宽人心的劝或勉励都说不了几句。小胖虽不喜去那些地方，但也不能扔张朔一个人在那，就只能安静地呆在那，安静地陪在他边，小胖觉得自己很笨。

避到一旁，躬行礼。只听到女声嗤笑，“哟，我这是谁啊，原来是张公公啊，不知守在这听什么墙角呢，这可真是让本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