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非狐疑地打量他，说：“有人给你气受？那俩孩欺负你了？”

庞非几下跑过去，一跃上台阶，兴地说：“你怎么来了？正要跟你说个好事，今晚林小天带我们去玩儿，喜不？”

庞非怔了一怔，说：“怎么，你不想去？今天很累？”

宋然还是一次夜晚游览杨城，但见闹繁华，熙熙攘攘，说笑叫卖，人语鼎沸，心底的郁闷早去了好些，只是目不暇接的，都没顾得上他们说些啥，任由庞非牵着自己，待停在一小楼前，耳边响起小倌招揽客人的声音，方恍然已经是到了目的地。

他抬起，对上庞非关切的眸，那里倒映自己的影。他轻轻摇，说：“没事，我们去吧。”

“没有，嗯，是有累，不过我也想去玩玩。”宋然忙摆手，抬看庞非，肯定地说。

“好小，真有一手！”

他不由得闭了闭。

显然是熟客了。

林小天扬起嘴角，想逗逗他，瞥一庞非，又忍住。

秋夜，风清月朗，宋然与庞非，跟着林小天，还有另外一个护卫名唤童刚的，刚好不用当值，告诉领的武鸣一声，便得街来，往灯红酒绿行去。

下一刻，自己的手便被包在温的掌心中，庞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然，怎么啦？不舒服么？”

“嘿，那是天生的，天生！懂不？”

宋然看他汗珠还粘在额上，双亮晶晶，便捺下心里的不快，咧了咧嘴，说：“好。去哪里？”

那楼前匾额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宋然对着念声来：“雁——南——飞，嘛起这么个店名啊？”

护卫都生得大，形，穿上便服后更是与平时肃杀的样不同，一个个都风度翩翩，中间又夹着宋然这么一个俊秀少年，走在灯影中颇为招摇，引得过路的人纷纷侧目。

“这准，怎么练的？”

几个争相冲上去，捡起那只大雁左瞧右瞧，啧啧称赞——

庞非一脸得意洋洋，朝其中一人坏坏地笑：“愿赌服输，说好了，今晚是你的！”

“看，那姑娘对你笑呢！”童刚用手庞非，笑嘻嘻地说。

林小天便潇洒地一撩袍襟，领着几人去。

那人便是林小天，跟庞非一笑泯恩仇后，两个便常常比个低，打个赌什么的，如今见庞非下了大雁，心底也服气，又喜他这豪的情，当下拍着他的肩说：“少不了你的，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冲他眨眨，朝那边努了努嘴。

庞非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但此刻又不能细问，只得跟着上了楼。

宋然见他们望过来，忙挥了挥手，脸上绽一个笑容。

宋然笑了，说：“没有，真没有。你下去吧，我回去歇一会。”

“有事可不许瞒着我！”庞非伸手想他的脸，又顾忌着后那么多人，只得摸摸他的，转下去。

庞非笑意盈盈，边说着“别闹，人家是看林小哥。”边拉了拉宋然，生怕他被人挤了去。

这景象似曾相识，使得宋然心里一突，前不由得晃过那一幕——吕宋峤第一次带自己去莳风那里，仿如昨日。

几人来到二楼

两个小倌在迎客，见了林小天一行，迎上来，笑着说：“林大哥，今儿有空来逛逛？里边请！几位爷，请！”